此時,放滿了各種石材的廠房裏有些忙亂,幾個老師傅在用心雕刻,周圍有些學徒在仔細觀看。還有些普通的師傅在擺弄著一些大的擺件,相比於老師傅雕出的東西,這些大擺件就顯得有些粗枝大葉了。

“馮師傅,我給您介紹一下,這位是傅先生,想和您聊聊。”童光遠帶著傅清揚來到一個正在雕刻的老頭身旁,一團和氣地介紹。

“先等會!”那馮師傅的注意力都放在手上的一個小雕件上,連看都沒看傅清揚一眼。

見到眼前的老頭如此狂傲,柳梅頓時有些不爽。在她看來,傅清揚馬上就要成為這雕刻廠的主人了,這老頭應該恭恭敬敬地站起來行禮才對。

“沒事兒,我們等會就是。”傅清揚看到柳梅杏眼一瞪,就要發作,連忙擺手製止了她。

大約過了半個多小時,那馮師傅這才放下手中的雕件,走到傅清揚麵前。

“馮師傅,您雕刻的時候可夠專心的。”傅清揚笑了笑,他對馮老頭對雕刻的態度還是非常欣賞的。

“傅先生想要和我聊點什麼,我手上還有活沒完成呢!”馮老頭麵無表情,很平淡的看了傅清揚一眼。

“馮師傅,傅先生可是專門來向您討教的,您老就不要板著臉了。”童光遠見馮老頭這幅臭脾氣,還真怕傅清揚生氣。要是以前也無所謂,可是很快傅清揚就是雕刻廠的老板了,這時候得罪了他可不是什麼好事兒。

“我馮老頭就是這脾氣,看不慣可以走。”馮老頭絲毫不給麵子。

童光遠不禁麵露苦笑,有些尷尬地看了傅清揚一眼。見傅清揚一直表現的風輕雲淡,並沒有生氣,這才暗暗的鬆了口氣。這個馮老頭名叫馮一舟,算是土生土長的本地人。在華遠藝術品雕刻廠,馮一舟的手藝絕對是最好的,不過脾氣也是最臭的。不過長期相處下來,童光遠卻知道,馮老頭是外冷內熱之人,在他為錢發愁的時候,經常主動把家裏的錢拿來給他應急。

“馮師傅,我這裏有塊石頭,想讓您看看。”傅清揚見馮老頭吹胡子瞪眼的樣子,倒像是一個老小孩,自然不會和對方計較。再說了,在傅清揚心裏,凡是有些本事的人,心中總是存了幾分傲氣的,馮老頭這種態度倒也不是不能理解。

“什麼石頭?不妨拿出來看看。”馮老頭聽到石頭兩個字,不由得有了幾分興趣。

“就是這塊。”柳梅從包裏掏出隨身攜帶的南田石,遞給馮老頭。

“咦!”馮老頭本來還有點不太在意,但是當他看到那一小塊南田石的時候,卻有點移不開眼睛了。隻見他把隻有半個拳頭大的石頭翻來覆去的看,嘴裏連連稱讚。

“這塊石頭有點像壽山田黃,但是品質卻要差一些,不過也算是難得的佳品了。隻是我卻看不出這塊石頭的來曆,不知傅先生能不能賜教啊?”馮一舟這一次說話倒是頗為客氣,很顯然,他是看在這塊石頭的麵子上。

“這種石頭出自桃園縣的一座山,叫南山,所以我稱這種石頭為南田石。”傅清揚也不隱瞞石頭的來曆,反正他現在也已經把南山承包下來,並且獲得了南山二十年的開采權,別人縱然知道了南田石的產地,也無法和他搶生意。

“這麼說來,南山上有很多這樣的石頭了?”馮一舟眼睛閃閃發光,火熱一片,就仿佛看到了大寶藏一樣。

“南山多山泉,溪流,南田石就產自這些水流的河床上,或者是水流附近,數量不少。當然了,品質最好的南田石還是從河床上開采出來的,數量較少。”傅清揚在南山的采石場也開采很長時間了,對開采出來的南田石的情況他有所了解。

“童光遠,你趕快準備準備,我們去一趟桃園縣南山。”馮一舟一聽南田石數量不少,頓時來了興致,忙不迭地催促著童光遠。

“馮師傅,我想你不用跑這一趟了。”傅清揚攔住興匆匆的馮一舟。

“為什麼?難道南山是你家的,我們不能去不成?”馮一舟眼睛一瞪。

“說南山是我家的也不假,因為我已經承包下來了,二十年之內,隻有我一個人有開采的權利。”傅清揚有些得意地看著馮一舟,那眼神仿佛是在告訴他不要再打南田石的如意算盤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