傅清揚把頭縮回去,差點笑出聲來,看那胖子的外形,還真是挺適合滾刀肉這個綽號。

“你說陳洋這小子行嗎?他入我們這一行這才多久,就是山壁上有什麼異常他能發現的了?”稍微停頓了一會兒,瘦猴開始發牢騷,聽他那語氣,讓他在這裏望風顯然是有些大材小用了。

“人家陳洋可是我們老大刀爺的徒弟,別看年紀不大,刀爺的本事兒估摸著得被他學走了七成,我倆還真未必比得上人家。”滾刀肉嘴裏有點酸味兒,聽得出來,他很嫉妒那個叫陳洋的。

就這樣,瘦猴和滾刀肉在峰頂一邊兒放風,一邊兒你一言我一語地閑聊起來。從他們兩人的對話之中,傅清揚聽出了一些端倪,知道這群人正是近期在章尾縣興風作浪的那夥兒盜墓賊,首領名叫刀爺,從瘦猴和滾刀肉談到刀爺時的語氣可以聽得出來,他們對這位刀爺很畏懼。傅清揚從他們的話中還知道,現在正在峭壁上尋找洞穴的隻有一個年輕人,名叫陳洋,因為人總是無精打采的,所以被人送上一個打烊的綽號。

大約就這麼過了兩個小時,一個二十餘歲的年輕人從山壁上爬了上來。傅清揚偷偷看了一眼,覺得打烊這個外號用在他身上還真是非常貼切,要不是那年輕人在走動,傅清揚還真可能認為他站著就睡覺了。不過傅清揚也不得不承認,這年輕人極為擅長攀爬,比他有過之而無不及,這從此人上峰後氣息沉穩,麵不紅氣不喘就能看得出來。

“怎麼樣,陳洋?”瘦猴看到陳洋爬上來,有些急切的問道。

“繩索不夠長了,現在隻下去了三百米,還沒有什麼收獲。”陳洋搖了搖頭,臉上無悲無喜,讓人絲毫看不出他心裏的想法。

“我看再往下也不見得有什麼收獲,你說我們一群土夫子不去倒騰點實在的東西,在這裏攀岩算怎麼回事兒?”瘦猴抱怨道。

“好了,別說了,刀爺決定的事情自然有刀爺的道理。”滾刀肉一本正經地說道。

傅清揚聽了不禁感歎滾刀肉的裏外不一,若不是剛才親耳聽到他與瘦猴談論刀爺的是非,聽到他這句話,恐怕還真的以為他對刀爺尊重無比呢。

“刀爺和老學究都反複看過那張藏寶圖,應該是這地方錯不了。明日刀爺他們也會過來,到時候帶足了繩索,一定能夠探個究竟。”陳洋眼中精光一閃,接著恢複了正常。

傅清揚恰好就看到了陳洋眼中的精光,頓時感覺到此人不是易於之輩。陳洋三人收拾了一下東西,急匆匆的離開了,傅清揚伏在草叢中並沒有動,一直過了約半個小時,才從大石頭後麵走了出來。等了這麼久,他不再猶豫,整理好了繩索,貼著山壁一直往下滑。這一次他沒有像第一次一樣,一寸一寸的尋找,而是直接下滑了大約四百五十米的樣子。從這個位置向遠處的靈脈看去,隻見一座比較低矮的山峰正好擋不住那條龍脈,而且這山峰因為位置合適,正好托住了龍脈,在陽光的照射下,龍脈下方的山峰變得如煙似霧,將龍脈也襯托的活靈活現起來。

看到這副景象,傅清揚大喜,他覺得自己應該找對了位置,於是細心的在山壁上尋找起來。山壁上遍布著各式各樣的藤蔓,這些濃密的藤蔓將山壁都覆蓋住了,查找起來很不方便。傅清揚耐心的尋找著,可是找了許久之後,他失望的發現,在這個位置還是不能發現能夠嵌入銅鏡的凹痕。

“難道我想錯了?”傅清揚有些沮喪,甚至可以說是受打擊,不過他還是很快的調整好了自己的心情,把目光投向了上方的山壁。

他對自己的判斷還是很有信心的,相信這山壁上一定能夠找到嵌入銅鏡的凹槽。而且他覺得自己還有一個便利的地方,那就是陳洋已經將峰頂往下三百米都找遍了,他隻需探查三百米以下的地方就行了。

因為凹痕不大,而且很可能偽裝過,所以傅清揚幾乎是在一寸一寸的尋找。終於,功夫不負苦心人,在往上尋找了大約五十米,也就是距離峰頂大約四百米的地方,終於找到了一個可以嵌入銅鏡的凹槽。這凹槽設計的非常隱秘,不但有藤蔓遮蓋,而且表麵非常粗糙,甚至不是圓形。要不是查找的很仔細,還真不見得能夠發現這個貌似磕碰造成的山壁凹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