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麼這麼問?”
“為什麼提到她的老公和她肚子裏的孩子你們兩個都支支吾吾的,而且晚晚感覺好像總是在刻意回避似的?”
“沒什麼,她可能懷孕啊,情緒起伏比較大,過了這段時間就好了。”
韓子沉想著林晚不說之前,自己也還是不要說吧,而且現在林媚的精神也確實受不了這樣的刺激的。
“韓子沉,祁子恒一次都沒來看過我,對嗎?”
“他也許太忙了吧,他給我打過幾次電話,詢問你的情況。”韓子沉對於她突然問道祁子恒感到有些詫異。
“哦,沒事,反正大家當時在一起也不過是彼此覺得合適而已,這都快四年了,他要是真的為我守身如玉我才會覺得比較奇怪呢!”林媚淡淡的笑了一聲,韓子沉沒有從中聽到任何的情緒。
林媚這個人給他的感覺永遠是這樣,琢磨不透。
不論是出事前,出事後,還是之前在文城她短暫康複的時候,都是這樣。
分明經曆了那樣的痛苦,可是她的臉上卻永遠掛著一幅淡然,她總是瞎換淡淡的微笑,裏麵不含任何情緒。
她的眼睛裏總是溫柔的,但是卻帶著不容侵犯的冷意。
她和林晚簡直就是兩個極端的人,但是她看林晚的眼睛裏卻真的隻有憐惜,她是真的疼愛那個妹妹的。
即使他們的關係,他們的家庭是那樣的虛假,可是她對林晚的那份感情卻是那樣的真實。
“林媚,你為什麼對林晚那麼好?”
韓子沉沒有在跟她聊祁子恒的失去,而是把自己腦子裏一直想的這個問題問出了口。
“你們之間的關係,你們媽媽之間的關係,都讓我怎麼也想不到,你如此對待林晚的原由?”韓子沉開門見山的說。
“因為一個布娃娃。”林媚似乎重新陷入了當時的那段美好裏。
“小的時候晚晚的媽媽允許她有自己的喜好,允許她做自己喜歡的事情。
但我卻不同,媽媽總是說人家名正言順,如果我不夠優秀,將來會受欺負的,所以我每天除了學習就是學習,不被允許做其他任何事情。
也許媽媽太過偏激,將晚晚和蘇阿姨在我心裏妖魔化了,那一陣我也不理她,甚至也曾經欺負過她。
後來電視裏演了一個廣告,一個布娃娃,她長的很好看,穿著一件天藍色的晚禮服,背著一個小小的挎包,長長的金色的頭發,站在一個轉台上,一按按鈕,她就會不停的旋轉,還會唱歌。
我真的很喜歡這個,可是媽媽卻說那不是屬於我的東西,我不該幻想自己擁有那樣不切實際的東西。
第二天,我就看見蘇阿姨給晚晚買了那個娃娃,我隻敢遠遠的看著,連走近她一步都不敢,怕媽媽看見會打我,會罵我。
她開心的拿著娃娃在花園裏玩,我就隻能在樓上寫作業聽著她爽朗的笑聲。”
說到這裏,又是那個淡淡的笑容,但這一次,韓子沉在她的笑容裏看到了苦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