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好像有事瞞著我。”厲沉俊俯望著傾辰略顯蒼白的臉,“告訴我,你今天都見誰了?”
傾辰搖頭,“沒見誰,就在江邊走了走,吹了點風,所以現在有點頭疼,想睡。”
“感冒了?”厲沉俊伸手探了探傾辰額頭的溫度,“還好,沒燒,要不要去醫院?”
“不要。我睡一會兒就好。”傾辰低低地說著,“你趕緊去公司吧,別待在家裏,到時沒人賺錢養活我跟孩子了。”
厲沉俊一聽傾辰這句略似開玩笑的話,原本一顆緊繃的心瞬間放鬆了一下,他伸手輕輕地劃了一下傾辰的鼻尖,笑道:“這是不是已婚婦女失業恐懼症的症狀啊?”
傾辰點頭,“沒錯,我現在隻想要很多很多的錢,最好堆在我麵前,讓我數不完。”
厲沉俊寵溺地看著她,拿起手機,直接操作了一下,繼而說道:“等一下手機有電了,看一下自己的卡裏餘額,別被嚇到。”
傾辰怔怔地看著他。
“我去公司了,省得在家被你看煩了,所以我現在要為我的女人和我的孩子賺錢去了。”話落,厲沉俊在傾辰的額頭上親吻了一下。
厲沉俊離開房間後,傾辰下意識地來到陽台,看著那輛熟悉的車緩緩地開了出去。
她的腦子裏不斷地湧現出各種畫麵,沉宇陽光般的笑容,還有倒在血泊中仍然說著愛她的話。
溫以柔一個人落寞無神地坐在咖啡廳的玻璃窗內,安靜地喝著咖啡,卻沒了以前的靈動。
溫誌強中風在床,看到她的時候,卻隻能呆笑流口水。
還有江校長的那一番話,她的身份,就算愛情再偉大,婚姻再寬容,她也永遠無法擺脫自己是徐家血脈的事實。
沉俊的母親死在徐正剛精心策劃的車禍裏,厲沉宇因為她死在了徐琰的匕首下。
說白了,她就是一個罪人。
一個隨時隨地會給自己愛的人帶來災難的劊子手。
傾辰默默地生扯了一下嘴角,或許江校長說得對,離開才是她唯一應該做的事情。
她轉身,一個人靜靜地坐在梳妝台邊,拿起一張紙,手握著水筆,半天不知道要怎麼寫那份離別書。
或許一個字不寫更好,最起碼沒那麼多理由。
猶豫了半天,傾辰隻是留下三個字,“忘了我”。
突然,傾辰聽到了門把轉動的聲音,她迅速地將那張紙折疊好,然後放到抽屜裏,卻看到聶蘭打趣地看著她,問道:“藏什麼呢,這麼神秘?”
傾辰慌亂地搖頭,“沒有,我能藏什麼。”
“餓了嗎?你最近都沒怎麼吃,都瘦了一大圈,太油膩的,怕你等一下吃了又吐,所以我給你熬了一點粥,下去喝一些吧!”聶蘭親切地說著。
傾辰點頭,乖巧地讓聶蘭有點無所適從了,明明情況好轉,但她卻說不出來哪裏有問題。她看著傾辰安靜地吃著,突然覺得自己有點多想了。
“聶姨!”傾辰突然抬眼,輕聲地喚了一聲。
聶蘭不解地看著她,問道:“怎麼了?”
“我突然想吃永景記的燒麥,你能幫忙去買嗎?”
聶蘭愣了愣,“永景記的燒麥啊,離這裏挺遠的,估計到時送回來都涼了,還是……”
“我現在想吃。”傾辰強調著。
“行,你想吃,我讓阿浪幫你帶回來。”聶蘭說完,剛要掏手機,傾辰立馬製止道:“聶姨,阿浪剛恢複,不要去麻煩他了,如果你覺得太遠的話,那我不吃了。”
聶蘭愣了一下,見傾辰有些生氣,覺得傾辰誤會她有點懶惰,立馬解釋道:“傾辰,不是我不想去,我是怕涼了,你吃了不好。”
“我不怕吃涼的,隻是想現在吃。”傾辰再次強調後,聶蘭狐疑,但是猶豫了一會兒之後,立馬妥協。
“好,你想吃,再遠我都給你買。”說完,聶蘭立馬積極地去買了。
傾辰是故意支開聶蘭,隻是不想讓她勸任何的話。
她一個回房後,收拾好行李,當她下樓的時候,她叫的車已經到了門口等候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