從頭到尾隻有尹修然對自己的神情一直沒有變過,無論是任嘉樹還是安靈,又或者是她身邊的其他人,他們都會因為某些事情,或出於利用或出於順應形勢而接近她。
“這件事我從沒和你說過,試鏡那天我因為藥物過敏住院了,而安靈就拿了你給我名片,代替我去試鏡了。”喻以歌語氣平淡,像是說著和自己不相關的事一樣,隻有她自己知道這份平淡,是花了多長時間才做到的。
“住院?到底是怎麼回事?”尹修然眯起雙眸,那天試鏡喻以歌一直沒有消息,他還以為她試鏡很順利,也是後來他才知道,當天拿著他的名片和推薦去試鏡的並不是喻以歌。
之後喻以歌就無緣無故的失蹤了幾天,幾天後等他再見到喻以歌時,她一臉的蒼白,整個人像是受了劇烈的打擊,連精神都變得恍惚。
原來她是住院了?
“因為是安靈?”尹修然敏銳的察覺到了事情背後的一絲疑點,當時喻以歌家庭情況並不算好,據他所知,喻以歌的父親生性好賭,欠了一屁股外債,不得已她才選擇進入演藝圈掙錢還債,又因為不願意討好和順從那些圈裏的潛規則而一直被打壓,工作少得可憐。
在這種情況下,她不可能做出這麼愚蠢的選擇將機會拱手讓人,那麼就隻有一個可能。
“是啊,因為安靈,但還不僅僅是因為她。”喻以歌略帶冷漠的目光談及此事,滿滿的都是刺骨的寒冷。
“我也是傻得可以,把試鏡的事告訴了任嘉樹,而安靈大概是從他嘴裏聽說了。”
喻以歌自嘲的笑了笑,她真的不知道是應該慶幸安靈不懂西藥,還是該慶幸自己命大,要是劑量再大一些,她能不能活著都是個未知數。
“她對你做了什麼?怎麼會住院?”
“她騙我吃了有頭孢的東西,我對這種藥過敏。”
喻以歌低下頭思索一番,時間過去太久了,她也隻依稀記得好像是吃了什麼東西,估計安靈也怕把她吃死,沒敢多放。
想到此處,要不是因為現在時機不太對,她差點就笑出聲。安靈作天作地,什麼惡心的事都幹了,說是陰毒如蛇蠍還一點也不為過,連藥她都敢下,還有她害怕的事情,喻以歌真是覺得稀奇。
“這麼大的事你怎麼沒告訴我?”尹修然聽了喻以歌娓娓道來這一切,即使已經過了這麼長的時間,可在當時喻以歌擦慘白的臉色和虛弱的身影,還是死死刻在他腦海裏。
他也是信了邪,當時既然看出她不太對勁,就應該追問下去的,而不是一直默默看著她,替她鋪路。
尹修然的臉色越來越黑,眼底隱藏的憤怒濃厚的要溢出,不僅氣喻以歌什麼都不說,更氣的是自己什麼都沒有做。
“喻以歌你可真是長本事了。”尹修然轉頭看向喻以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