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章 快門(1 / 1)

吳逸大概是2月14日接到的分手電話,因為按照慣例,情人節的日子,我們是禁止聚會的。

所以,2月15日,我看到了一個哭成淚人的男子,蜷坐在酒吧的角落,麵前堆著的也不是往常的啤酒瓶,而是一大堆沾滿鼻涕和眼淚的紙巾。

吳逸說他想我的時候,我很虛偽的說了一句“我也是!”

然後我們兩個緊緊的相擁在一起,做久別重逢狀,盡管我們距離上次見麵的時間還不足24小時。

有時候,善意的謊言還是很有必要的,畢竟要不然,我們都已經沒有什麼理由再開啟一場歡快的酒局了。

和吳逸認識的日子,其實已經很長了。具體多久已經記不太清了。畢竟,我們不需要過“相識紀念日”,“相吻紀念日”,“確立愛情紀念日”以及“同床紀念日”。

一直以來,吳逸是一個很特別的存在。和大多數男人不同,吳逸的身邊,男朋友長換,而女朋友則一直都是一個。

朋友們都親切的稱呼他為“真難人”!

我還是有幸見過他女友的,身材不錯,氣質不錯,形象不錯,容貌不錯,工作也不錯,唯獨就是脾氣大了一些。

不過對於這個城市的大多數人來說,脾氣大其實也不算什麼,畢竟來到這個城市的人,有幾個不是從“忍者”做起的。

不過雖然吳逸偏偏就是好性格,但是兩個人在一起,有時候像極了“凹凸”這兩個字。看上去是完美的契合,但是誰又能保證每次寫出來都是同樣的筆順,又或者是同樣的大小呢?

為了讓吳逸的失戀搞得轟轟烈烈,我還是光明正大的當著他不斷抽泣又紅腫的眼睛,發了朋友圈,表示了熱烈的祝賀。

隨後,手機的鈴聲開始不間斷的響起,一直哭鼻涕抹淚的吳逸開始手忙腳亂了起來,而我安安靜靜的坐到了對麵,一邊吃瓜,一邊看戲。

畢竟,這個身高1.85米,體重150斤的風度翩翩,一表人才的985碩士,在我們朋友圈裏,可是十分搶手的。

我聽不出來她們打電話的先後順序,但是這條朋友圈,確實帶來了很多意想不到的收益。

比如8個人的卡座坐不下了,再比如桌上的紙巾堆成的小山變成了啤酒瓶蓋成的小樓了……

最讓我意想不到的是,我幻想著安慰吳逸給他遞紙巾的身材曼妙的少女們,如今成了眼前這群胡子拉碴邋裏邋遢的爺們兒了。

吳逸問我是不是失算了,我說不,其實賺了。

那天晚上,經常鬼混在一起的朋友們,度過了一個祥和而又愉快的夜晚。席間沒有一個人商業性的問候過吳逸,都隻是拍了拍肩膀然後端起酒杯,說了那句最商業性的祝酒辭:“我幹了,你隨意!”

淩晨十二點接到的電話;淩晨一點半人員聚齊;淩晨四點,不省人事;早上八點,軍哥叫了早點,我們這群人四散著走開,稀裏糊塗的相互拜別,爬起來回家……

從失戀開始,到結束。吳逸怎麼樣我不知道,但是大家似乎都很滿意這個結果。

我拉著吳逸去我那裏,吳逸拒絕了,說:“失去了隻是失去了,不能當她沒存在過,因為愛過;也不能騙自己,說她還在,因為分開了。

有些東西,結束了就該按一下快門,這樣就能留住曾經的好,而不是以後的糟!”

我拍了拍吳逸的肩膀,眼睛裏掛滿了淚痕。吳逸又一次擁抱了我。

我沒有告訴吳逸,我並不是因為他說的話語而感動,而是昨天喝大了,自己結了賬單,心疼了。

周末的時光,真的很悠閑。悠閑到有的時候你會覺得自己就像是在“連拍”,快門頻頻按下,而每一張都是美好的“留下”。

睡了一個“燒烤覺”(就是被穿透窗欞的陽光曬得在床上不斷翻滾的覺),再醒來的時候,已經是下午了。

電話依舊很安靜,不過群裏卻炸鍋了。

因為今早一不小心,某人把某人帶回了家裏,醒來的時候,兩個人都傻了。

我大致翻了一下,然後又看了看吳逸的朋友圈,很安靜。

就回了一句“都是成年人了,想開點!”隨後鎖了屏幕準備追劇。結果卻被瘋狂的輪番轟炸。

吳逸私信我說:“你沒發現你家少了什麼麼?”

我起身轉了一圈,四處看了看,確定沒少什麼以後,給他回了信息。

吳逸在對話框裏寫下那幾個字的時候,我相信一定是痛苦的,因為如果他不痛苦,我就會讓他痛苦。

吳逸說:“你女朋友呢!”

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