搖著頭,周應秋打斷道:“錯了,將是3萬新來人口。整個西京城區,在明年年底將有5萬人口。建鬥身上可謂是一副重擔,這5萬人吃喝拉撒將是一件棘手的事情。”
因為旱情,西直隸與江南的漕運就是笑話,此前河道擁堵疏於治理。現在河道主幹梳理完備,可沒有充足的河水漕運也是個笑話。
還有鐵路運輸,可西域戰事時光給西北軍團運輸後勤9已經夠嗆,現在再加上京城5萬鋪張浪費生活奢靡,不事生產的消費者,鐵路壓力必然暴增。
盧象升皺眉:“周公,明年入夏前,新式鐵路可能修通?”
新的鐵路模式盧象升是清楚的,他更知道蒸汽火車頭。隻要修通西京、武漢或者西京、濟南兩條主幹線中的1條,西京人口就是有千萬,也能從南方取得源源不絕的糧食。
運輸力決定一切,決定國朝供血中轉,也決定貨物的價值。隻要運輸網絡大成,天下互通有無,將極大的增強抗災能力和活性。
新式鐵路還未動工,正在原有老式鐵路的基礎上,將材料運往沿途堆積儲存。材料儲備妥善後,就會進行全線路多點全麵開工,扒了原有的扁鋼鐵路,鋪上新式工字鋼。
沒有新式鐵路,將無法保證西京、西域諸省的生命線。
周應秋緩緩點頭,神色嚴肅:“會在今年7月動工,夏收後沿途各府縣動員一切能動員的勞役參與工程。艱難之處在於冬季施工,若是在今年3月開工,便能在明年入夏前完工。冬季施工條件艱苦,百姓勞苦而效率低下,得不償失。”
“相府還在與將府交涉,若是可以會動員8省3萬警役、2百萬軍戶參與工程。”
說著輕歎,周應秋神色慶幸:“好在今年北方旱情好轉,否則如此多的工程動員後,國庫9真空了。”
北方3年大旱,朝廷給百姓的賑濟沒有1點節省的說法。其中損失最大的是朝廷,其次是南方,再次就是北方的中下層士紳。
朝廷保證了災民的生存,那中下層士紳拿什麼去兼並土地?
可以說是在刀尖上跳舞,前年清洗天下大族,不隻是朝中官員貪欲問題,朝廷因為賑濟流幹了血也是重要原因。殺天下大戶,為的就是擴充血源。
與旱災做搏鬥,朝廷不能退1步。1退,前麵的努力將全部作廢。
殺天下大族除了充血外,將這些人除了後,即使救不了北方,導致部分災情嚴重的地方發生民亂,也不會因為大族作梗而糜爛全局。
好在賭贏了,撐過了最艱難的3年。隻要災情沒有繼續惡化,就能保持現有局麵緩步發展。最怕的災情不減,活活拖死朝廷。
隻要朝廷有1口餘糧,就會送往災區。這是無數青年官員奮鬥、咬牙堅持的所在,為救濟災民,皇帝可以殺任何人,他們也願意為了這個崇高的行為而殺任何人。
要知道,曆史上的前年,陝西到處都反了。楊鶴拿著崇禎弄來的幾萬兩銀子,幾萬石糧食9將整個陝西的亂民安撫住。災民真的很容易滿足,求的就是1口吃的。
曆史上楊鶴那麼點東西能撐多久?所以他這邊1崩後,整個陝西的局勢9徹底崩了,進而惡性循環。
如今對外、對內戰爭主動權握在中樞,政令執行度極高,又有著遠超崇禎朝3倍的稅收能力,在這種嚴酷的災情麵前,咬牙死撐全盤3年,也9這麼撐過來了。
可以這麼說,北方如此重的災情下,百姓依舊是安居樂業,生活除了缺水外,再沒有其他影響。
盧象升抬起頭,他為這3年的屢曆而驕傲,帶著1絲期盼:“周公,君父西狩能否延後1年?如此,到了後年國朝錢糧充足,士民緩過氣來,西狩也將安穩無虞。”
現在最怕的就是遷都西京後,災情進1步惡化。到那時,西京就是北方的黑洞,將吸納救災血液。而且他擔心遷都後,南方那邊執行力度下降,導致南糧北調工程掣肘。
周應秋搖頭:“這是當年南巡時定下的時間,延後1年不重要的,重要的是如此1來,會顯得朝廷底氣不足。就是餓肚子,也要把大局撐起來。”
皇帝的麵子、排場,中樞定下來的事情,就是大局所在。
“建鬥,鎮守將軍府那裏還等著呢,交割兵符後再談西京儲備事宜。”
再過兩個月西京、武漢鐵路就要扒了重修,西直隸的物資隻能從四川1線,河南、南直隸1線運輸,運輸難度增大。
畢竟西京、武漢鐵路是西北的運輸主動脈,兩湖地區退桑為農後的產糧大增,專門負責西北區域南糧北調工程。
鐵路克期修好與否,關係不到根本。真正的根本是皇帝西狩後,西京要儲存最少2百萬石糧食,這是生死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