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時的燕問,就在大報恩寺客房精舍裏打坐。
人逼1下還是有作用的,周延儒硬是給他湊來了兩千兩起步資金,他感覺已經夠用了。這段日子的調查,讓他對道門的玉露仙丹徹底絕望了,根本不是他能染指的,剩下的那枚仙丹在皇帝身邊,據說由曹化淳隨身攜帶。
廠衛中,他依舊有朋友,魏忠賢整合了廠衛,幾次大清洗依舊有漏網之魚,還是1條大魚。
現在,他就在等這位朋友的到來。
這個人來頭很大,堂堂錦衣衛第2把交椅,錦衣衛親軍都指揮使司坐堂都督同知,隻比楊衰這個親軍都督差小半截。
梅之煥和堂姐夫李長庚的的麻城老鄉,正德3年進士、兵部尚書、少保、諡號莊襄的劉天和的玄孫劉僑,與田爾耕1個路子,都是世代錦衣衛蔭官出身,祖先都是文人立下軍功,還都是大明最牛的兵部尚書之1。
大明的兵部尚書牛不牛,就看死後有沒有諡號,再根據諡號來評定高下。
劉僑作為長房嫡長子襲爵接受祖先的戰功帶來的蔭官,進入廠衛;而他的從兄劉侗,是竟陵派文學的創始者之1。這個人與江南集團的關係很明顯,是1家人。
不過外人也很少知道,畢竟劉僑這1係百年前9遷到了北京,基本上與麻城老家的族人沒什麼密切聯係,很難讓人聯想到。
劉僑歲數很大了,5多歲,身子清瘦。
赴約,帶著老妻前來拜佛。
茅廁裏,劉僑蹲著,外麵燕問步子急快趕來似乎很著急的模樣,左右張望與劉僑的家丁對視片刻,1個進了茅廁,1個繼續放風。
“劉公,怎麼染上了這1口?”
看著劉僑提著煙鬥吞雲吐霧,燕問找了個坑蹲下,對於煙草他是很討厭的,這東西對體能不好,作為1個吃體能飯的人,沾這東西和自殺沒區別。
咬著黃玉煙嘴吧嗒兩口,劉僑苦笑:“還不是被你們害的?汪先生那裏,有什麼吩咐?”
“劉公,先生老了。”
見劉僑不言語思考,燕問道:“劉公日子過的緊,我們這幫弟兄也不好過。為了活命,這不?臉上都刺了個東西,這種日子咱也膩歪了。找劉公來,9想著一起跳出去,過安穩日子。”
隻當是燕問在詐他,劉僑嗬嗬道:“這話,可不仗義。”
“人不為己,天誅地滅。這話難聽,可人活著總該有個奔頭不是?反正現在,咱想過個安穩日子,娶個婆娘,生1堆小崽子。想來劉公,也在自己,為令郎日後做考慮。聽說,劉公掌上明珠入選禮部,可能會成為皇室姻親,小的先討個喜。”
沒有劉僑配合,燕問就是有十條命,長了翅膀,也會被廠衛逮到。沒有劉僑當初給出的口令,燕問也別想大搖大擺冒充東廠的人去錦衣衛詔獄提人。
“討個什麼喜?”
“平安之喜。除了先生外,其他知道劉公的人,燕某不才,能為劉公剪除心患。”
垂眉,劉僑眼珠子轉著4處瞟著,思維不定衡量利弊:“你這話,不像你能說出的。汪先生,那裏到底怎麼了?”
劉僑也不太清楚汪文言的情況,連他這個錦衣衛2把手都不知道,更別說已經與西南失聯的燕問。
嗬嗬笑著,燕問老神在在:“先生老了,開始安排我們這幫弟兄的退路。咱無以為報,想請劉公搭把手,取了大報恩寺紅玉髓,送給先生了卻這番恩情。”
“?”
劉僑看著燕問,這時候又有拜佛的信眾來到茅房,外麵的親衛輕咳兩聲。
茅房裏1個磕掉煙灰又埋了1鍋子煙絲,吧嗒吧嗒抽著;1個則哼著小曲兒,互不幹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