對於國朝政事,他現在已經沒了太多想法,主持好選相和培養後輩的工作,其他的都可以放鬆。隻要按著預期做事,誰上來都是可以的。
他關心的9剩3樣了,軍權和軍隊戰鬥力保持,皇室的產業發展以及家事。
趕在今日入南京,說是申明按期而行的重要性不如說是他怕死,住進皇宮後他才真正鬆1口氣。丟臉的又不是他1個,他丟得起,他現在真的死不了。
已經有了個庶長子,現在很多人巴不得他早點死,他真的不能死。
他若死,遼王絕對不會看著南京這邊亂搞,打起來徹底9完蛋了。
這個寶貝兒子的出生,朝野矛盾之外,又多了個內部矛盾,實在是頭大,擔驚受怕,總不能掐死。
反正他是打定主意,南方不理順,南京沒有頭頭尾尾掌控住,他是不會出宮1步的。
若天上再掉下1塊東西砸到南京城,他也9認命了。
到了他這1步,已經不需要去鬥氣,什麼東西都可以放在次要,最重要的就是活的夠長。一切以活的長為目標運轉,隻要他活著夠長,3司新政平穩過渡兩代人,9穩定了。至於朝野矛盾,也9沒了。
熬死當代人,以後才是真正的安穩。
1個月的旅程,都是很累的,住進南京皇城後,都感到十分的疲乏。
今夜是招待陳策,明日是招待孫傳庭1家子,談談孫傳庭以後的任用。反正短期內相府是不可能,中樞不能讓孫傳庭待的太久。
兩名宦官扶著陳策來乾清殿,整個人在那酒意上湧迷迷糊糊,看到這德行朱弘昭就知道完了,張嫣不可能答應做媒。
畢竟,他不可能去問遂平,他去問與強逼沒區別。
陳策稀裏糊塗被扶過來,又稀裏糊塗被扶走,留下相顧無言的1家子。
李秀娘給朱弘昭倒酒,沒了外人倦容顯露,笑著:“阿策的婚姻,也該操心辦理了。”
嫡係舊部裏,陳策是與李家姐妹最熟悉的,跟在朱弘昭左右寸步不離,想不熟悉都難。
朱弘昭看向張嫣:“皇嫂可有合適的人家?”
張嫣想了想,說:“外戚這邊,範慧妃有個堂妹,常來宮裏瞅著也是個賢淑溫婉能操持家業的;成國公家裏也有1個適齡的,沒怎麼見過。”
這女子隻能出身勳戚,將陳策拉到勳戚陣營,絕不能安排什麼將門虎女或當朝大員的千金或名門大家閨秀。
陳策的出身決定了他以後的任用,基本上就是皇帝走到哪裏,跟到哪裏的宿衛大將軍。掌管的將會是禁軍,婚姻問題就格外的大。
成國公朱純臣,朱弘昭想了想搖頭:“成國公這家子不好,這人沒什麼膽氣,庸庸碌碌,養出的女兒想來也不行。”
朱純臣是天啟時期的神機營提督武臣,整個人根本管不住神機營,是個廢物。帶著兵,卻不知兵。幾次站隊時都沒眼光站錯。若不是頂著國公的帽子,祖先於國有大功,早就被廢掉了。
範慧妃為人是很講義氣的,李幼娘在一旁說:“就範家的吧,這個媒好做。”
範慧妃的兩個兄弟按例授職,天啟時1個是都督府都督僉事,1個是5城兵馬使司指揮,改製後兄弟倆也爭氣,考核後加入征發瀛洲序列。
李秀娘可知道範家打的什麼主意,範家那個小娘有事沒事往宮裏跑,難道隻是看望範慧妃?
也開口:“那姑娘確實不錯,這個媒可以做。”
朱弘昭就算知道範家的打算,也是有心無力。他又不是鋼鐵之軀,別說隨侍的女官,就連自己東6宮的妃子都伺候不過來,更別說那些西6宮的……
“成,就這麼弄。這個媒就你們仨看著辦好,就在年前完結。”
這家一起吃著晚飯,另1邊奉先殿吃飽喝足,散席的相府成員送走曹化淳,1個個大眼瞪小眼。
皇帝抓緊時間,不避風雨,為的是按著行程規劃抵達南京。
這是以身作則,在督促他們趕緊落實江南稅務貫徹工作。
唔,誰會懷疑皇帝怕死呢?
絕對是皇帝高瞻遠矚,以身作則在警示他們。
可複社那邊的事情還沒收尾完工,又冒出個辛醜逆案,一切捋順要花時間,誰知道又會出現個什麼事情?
貫徹原有的稅製,將該收的收上來,真的不好辦。
而且稅製下一屆還要細化,更為複雜。前麵割1刀,後麵又補一刀,有多少人能心平氣和的接受?
別說江南,天下各處都是一樣。
都想的很簡單,朝廷現在不缺錢,怎麼還要改稅增重?
朝廷沒錢時為了稅殺人是可以理解的,明明已經不缺錢了怎麼還要增稅?
有錢增稅和沒錢時增稅,是兩個概念。
相府成員一個個心思沉重,壓力太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