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的嗣母王氏未婚而寡,立誌守節不嫁,給太倉王家增光不少,是江南奇女子之1,對王家說話,還是有點作用的。
訂婚對顧炎武而言太突兀,被陳子龍勾起愁意。
陳子龍則是真的愁啊,現在他光棍1個留戀醉宿花船歌樓中,人人隻說他一聲年少風流。若結了婚,繼續在花船歌樓中廝混,那些姐姐也會看不起他……唔,這才是關鍵。
寶卷先生的大船上,寇青桐找了上下3層船艙,就是沒找著陳子龍,氣的跺腳。
陳子龍已經十八歲,在江南這勉強都算是大齡未婚青年。幾乎是1個人在京師浪蕩,頂著個風流名士的帽子,真正的豪門大族也不願把女兒嫁過去。可架不住陳子龍會交朋友,也架不住他父親通農事,升官快……
花船頂層,秦良玉頭戴綴珠鳳冠,一襲赤金交錯蟒紋白底比甲,與寶卷先生坐在主位,坐的高自然看得遠。
錢謙益所在的小船在前,錢謙益發瘋抒發胸中情感,她們也是看的一清二楚。
寶卷也擔心秦淮整改工作矯枉過正,衙門做事講的就是拿著雞毛當令箭,說不好這十裏秦淮9廢了。
人人都有秦淮心結,這裏更是她們的家,誰不擔心?
秦良玉抓著1粒無花果掰碎,緩緩嚼著:“這事根源有2,第1還是秦淮位置有礙孝陵清靜肅穆,山川壇、天壇也受不得靡靡之音。其二,則在於何衝。”
搖搖頭1笑,秦良玉指著兩岸披甲掛刀,勾肩搭背醉醺醺的軍將們:“都看看,都是窮苦慣了的好漢子。到了這煙花之地,就被亂花迷了眼。這也是何衝惱怒的原因,是軍中將士不爭氣,又不好向秦淮發火,便拿秦淮滋擾孝陵1事做文章。”
“諸位也該清楚,整頓秦淮真正吃虧的是哪些人。這裏該整頓的問題的確有,然而不能將種種問題都推在秦淮頭上。再者,將軍士之責推在秦淮頭上,是一種無能。”
秦良玉指責何衝,南巡開始北京遭受天災,軍中士氣低迷。是你何衝說著來南京來秦淮,現在將士們分批抵達,第1時間請假來秦淮上。有錢的登船進歌樓,沒錢在岸邊喝酒過眼癮,還不是你何衝搞出來的?
正因為這樣,何衝還不好整頓軍紀,他說話了就要負責,否則他的威望就沒了。隻能把帽子扣到秦淮頭上,你們不在這裏招搖,大軍能這樣?
皇帝即將抵達南京,保準最先關心的是軍隊,軍隊變成這模樣,總要有個背鍋的。
寶卷不會管相府內部的事情,她也管不了,秦良玉的話她認同:“大將軍此言有理,秦淮確實該整頓,可該如何整頓?”
她們需要一個可以承受的限度,秦淮河中夜裏花船緊挨著,兩岸歌樓1排排,停業1天所有人就要斷頓1天,損失是很大的。不僅是收入上的損失,各種消耗品運過來,都是無法貯存的奢侈品。
最關鍵的是,秦淮停頓1日,這裏的人氣就下降1分,會給其他各處趕超的機會。
搖搖頭,秦良玉卻笑著:“君父從不會欺負命苦的可憐人,這裏整改,興許對諸位隻有好處,沒有壞處。”
秦良玉的笑容,讓寶卷有些毛骨悚然。
1名軍官入艙拱手:“大將軍,侍從司曹公公設宴,請大將軍及諸位將軍赴宴。”
開始了……秦良玉緩緩點頭,她不知道為什麼調兵去圍殺秦淮各路背景。這種事情,應天府衙門就能敲定,沒道理殺雞用牛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