徐卿伯是十七歲的進士,若晚中幾屆,投到老鄉鄰居王德尊那裏當個學生也是順理成章的事情。
見葉向高想揭過廣東非正常動員1事,秦良玉有些為難,道:“相國,廣西之事我將府並不在意,在意的是廣東非正常動員。君父的意思是,廣西當恩威並重,撫其心中不平。改土歸流乃是千秋大事,不可因1時急於平叛而妄造殺孽,使民懷恨,遺患改土歸流之大政。然,廣東之行徑,不可不懲戒。將府的意思是調6韜軍團入粵,彰顯軍威。”
這是打葉向高的臉,雖然是朝著廣東去的,可廣東的父老不給葉向高麵子,相府調兵過去說得好是展現軍威,說的不好就是鎮壓蠢蠢欲動的叛亂,葉向高的臉怎麼能好?
一旁次相史繼偕隨著車廂微晃搖頭晃腦打瞌睡,右相鍾羽正和這些事情沒關係,也犯了老年病,發困似乎沒聽到。
家鄉人的行為,葉向高也惱怒,可他有什麼辦法?這種背叛,他經曆的夠多了。
端著茶碗飲1口,看著窗外變換的蔥鬱,道:“此事,可否容老朽拜見萬歲,再做商量。”
“既然國相為難,可延期至南京。南京閱軍後,6韜軍團才會南調,去兩廣1趟後還要調歸中樞。畢竟國相也知道,6韜軍團乃是太子親軍,皇帝要親自操練。”
葉向高露出笑容,微微點頭道:“給大將軍添麻煩了。”
“無礙,共為國事,將府也不願在境內打仗。按何衝的話來說,束手束腳,憋屈的很。”
鍾羽正這時候耳朵不背了,將手中議案推給葉向高:“這事麻煩,葉公掌掌眼。”
給江口鬧劇定案,現在審都沒審,怎麼定案?議案中是審案方案,禦史台3法司派右副都禦史、刑部尚書、南京大理寺少卿火速趕赴南通州,並請魏國公旁聽陪審。
畢竟吃虧的是勳戚,此時勳戚的領袖人物是魏國公徐弘基,不再是英國公張維賢。跟著徐弘基能站隊正確,有肉吃,就這麼簡單。
現在不能定案,但要給案件定性,讓下麵人根據定性來審案。否則這麼大的案子,下麵人不敢審,也審不出什麼。
這個案子搞不好審案的3法司大員要名聲臭十裏,他這個禦史台總頭目都有可能下台,很危險。
這時候,輪到秦良玉打瞌睡,她又不傻。又和將府沒關係,攪進去做什麼。
葉向高問:“刑部派個左侍郎即可,尚書周應秋下去,這是為何?”
這還不是3法司最高審案班子,最高審案班子出動,基本上是對案件做終結。葉向高看來都派副手就好,辦不好還有回旋的餘地。
“是他自己提議的,不好更改。”
鍾羽正說著,眼睛上翻看了看懸著的燈籠,葉向高理解了,皇帝的意思。
很不仗義的將議案推給史繼偕:“來,太保看看。”
史繼偕現在就差太師和太傅兩個加官,神情鬱鬱看1眼葉向高,裝模作樣翻開議案掃一眼,推回去:“右相提議中允,老朽瞅著沒問題。”
又不是多大的事兒,他什麼風浪沒經曆過?事情來問相府,說明皇帝不想大開殺戒,要放江南人一馬,這說明就是小事,費心費思做什麼?幾次逆案,殺的人頭滾滾時,3法司問過相府?
現在的問題是將案子審好,讓江南人吃痛還要念你的好。否則你輕打板子,人家1個跳的比1個高,處處喊冤罵你做事不公。放火燒了你家,都是小事情。圍住你家小崽子一頓亂揍,也不是沒發生過。
如果要重打板子,同理,3法司估計連夜就南下了,問都不會問一聲相府。9跟將府打外仗一樣,製定好計劃動手了,才會來找你要各種東西。
“那就依史太保的意思來做。”
輕飄飄一句話吐出來,葉向高將議案翻開,提筆簽字,畫押,用印,1氣嗬成轉手推給史繼偕,4人分別簽字後交給行人司司正抄錄入檔,由後麵的車廂負責製作委派文書。
對於葉向高的小手段,史繼偕渾不在意,又不是大事。
“你們的事情完了,現在輪到老朽的了。有司提議,認為陝西總督蔡複1病重,當另選賢能赴任是1事;寧夏套西諸部反叛圍攻蘭州是1事;征西大將軍楊肇基前線鏖戰幸苦是1事;有司彈劾遼王於四川大開殺戒,未報朝廷而擅殺大員是一事;還有就是,今年選秀1事不能再拖了。皇帝已滿十六,按製也到了選秀的年齡。”
葉向高說著,從抽屜裏取出厚厚一踏議案,自己翻看看了看補充道:“還有一事,晉王千歲有功於國,卻被天子編入6韜軍團擔任哨官,有失天家體統。都議議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