永邵卜一臉苦澀,扭身抬臂指著南邊道:“將爺,青海那邊的真相火落赤部饑饉受災,裹脅受災部落到處搶掠。現已劫掠到鬆藩1帶,還請將爺通融通融。”
“這是你的事情,速去速回,取來大將軍將令,某家放行。否則還是那個話,敢違令渡河者,以敵軍論處。”
“那,將爺能否接濟我部百石糧食?”
永邵卜見劉宗遜歪著頭斜視他,悻悻1笑將腰間皮袋子解下,雙手遞上去:“這是買糧的錢,如此將爺也好對大將軍有個交代。”
掂了掂,清脆作響,劉宗遜笑問:“這是多少?”
“金9兩。”
這地方1金大約等於9銀,8餘兩銀子買百石糧食說得過去。可劉宗遜墊著,怎感覺能有十45兩?
雙目1亮,劉宗遜點頭:“成了,頭人速去,貴部某家會好生照看著。”
永邵卜帶著5餘騎前腳走,劉宗遜就安排船隻運糧,眉頭緊皺著。
河水太急,運糧船也走的心驚膽顫,先是1艘抵達對岸拉上1道道繩索,1艘艘船依靠繩索抵達對岸,1袋袋米糧拋下去,船邊圍滿了蒙古人。
劉宗遜舉著望遠鏡看到1隊隊頭插鵝羽的蒙古騎兵從山道湧出,咧嘴1笑:“狼尾巴,撤船!”
“砰!”
一聲銃響,旗牌官搖旗,對岸軍士足抵船拉著繩索,船頭軍官揮刀斬斷綁在對岸的繩索,這頭民壯拉著繩索向後跑,6艘船以不可思議的速度向北岸跑……
頭人巴哈大喊:“天軍!天軍!救救我等!”
說著,向湍急河水邁去,身子浮沉,手臂高舉著:“天軍!”
永邵卜所部青壯、婦孺、老人1群群湧入河中,向北岸遊去,似乎躲避著背後抄來的騎軍。
真相火落赤部縱馬踐踏,有的翻身下馬搶著東西,有的舉刀對著藏人亂竄的藏人就是1刀,故意驅趕著餘眾下水。
他們下手很有規矩,隻殺永邵卜所部奴隸,穿的最破落的自然就是奴隸。隻要擒殺楊肇基,明軍膽寒,他們自然能搶來更多的生活器具、糧食、奴隸。
親兵詢問:“將爺?”
劉宗遜端著望遠鏡繼續看著:“挺像那麼1回事,老子在遼東什麼陣仗沒見過?”
放下望遠鏡,劉宗遜指著河中黑壓壓的人頭道:“放他們上岸,1輪箭雨警告。等敵騎渡河後,出伏兵。”
“點烽火,先打1輪毒煙彈!”
丟了望遠鏡,劉宗遜將鳳翅盔扣上,接住大刀佇立在指揮台。
參軍司1名參軍拱手:“將軍,我軍不可主動出擊,更不可先發,否則將授人口實。大將軍的意思的是,堅守待援,示敵以弱。”
“是你掌印司令,還是某家掌印司令?前線軍機瞬息變化,豈能麵麵俱到?”
“將軍!若授敵口實,朵幹諸部必將同氣連枝,同仇敵愾,不利於大將軍合縱連橫之策。”
看1眼這張姓參軍,劉宗遜齜牙1笑,高聲:“可笑,我大明還需合縱連橫於彼?1群不開化蠻子,他們狂妄自大,咱們就要將他們往大裏看?老子打了就打了,打贏了道理都在老子手裏,打輸了老子渾身是嘴都不說清!”
扭頭,劉宗遜喝道:“開炮!”
“劉將軍,這是道義問題。大將軍有令,不可率先動手!”
張參軍大急,指著河中黑壓壓起伏不定的人頭道:“都是婦孺,我等明知有詐,若開炮,心向我大明的諸部,必然心寒呐!”
排列在指揮台兩側的炮兵握著火把,望著高台,望著炮兵參軍。
軍中3司,典軍司負責軍紀,後勤司負責裝備保養和軍糧分發、籌運,參軍司則有多重職務,負責操訓專業軍種、製造地圖,安排行軍計劃及策略。
不理,劉宗遜對著炮兵參軍大吼:“開炮!”
炮兵參軍舉起手中裝飾彩帶的指揮刀,看1眼張參軍,狠狠揮下:“發!”
他傾向於劉宗遜的說法,前線打贏了有錯也可以包容,按著計劃卻打輸了,絕對沒什麼好下場!
一聲轟鳴,1部炮兵24門火炮齊鳴。
毒煙彈紛紛落落砸在河水中沉下,又浮起,燃燒,落在岸邊的彌漫嗆鼻刺目的黃煙。
4周山林鳥驚,紛紛飛起。
兩河口寨背後的山巔上,1處火墩修建在這裏,墩軍點燃烽火狼煙。
秦峪口南,官道兩側的山峽上,1名名銃手站起,身上披著蒿草編織的披風,舉銃瞄著官道上奔馳的永邵卜5餘騎。
“漢人狡詐,不講信義!”
永邵卜眥目環視,破口大罵狠抽座下神駿戰馬,火銃齊放轟鳴,永邵卜僥幸不死,調轉馬頭向西逃竄。
將火銃抗在肩上,密訓看著南邊烽火,啐了1口。
信義?沒有刀子,和你們講不了信義。若不是四川來訊,說不好還真讓你們得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