朱弘昭為了磨練他的性子,根本不給他什麼做事的機會,隻讓他在宗人府做些檔案管理的工作,根本不給重要的工作幹。對親戚按慣例封爵1事也是很少提及,更別說封他1個王。
1個現成的王爵,9這麼沒了,朱弘楚刺激的不輕,他想殺人。
“疫疾暴病,虧他們想的出來!”
宗室被囚禁的時間久了,隻能蹲在家裏靠看書過日子,1個個都傻了,做事衝動,太過缺乏鍛煉,不通人情世故。
現在直接把人給毒死了,竟然借口暴病,真把朝廷裏的人當傻子忽悠。
隨後廠衛負責人曹少欽、司禮監的趙儀也匆匆趕來,現在這件事相府還不清楚,知道的隻有宮裏人。
朱弘昭揉著眉心,咬牙問:“說說,這是哪個畜生幹的?”
曹少欽匍匐在地,額頭貼著地麵:“萬歲,奴婢那裏未曾察覺,魯藩宗室動手的幾率不大。魯王千歲威望高隆,深得魯藩人心,他們做不來這檔子事。奴婢懷疑,這是外麵的人幹的,意在嫁禍。”
“懷疑?你提督廠衛,是朕的耳目,朕要的是證據,不是憑空猜測的懷疑!去,選個精明強幹的去山東,把事情給朕徹徹底底的弄明白。”
又看向宗人令,這是個老臣,萬曆初年的進士,混在宗人府1輩子:“魯王的諡號,好生擬1個,別委屈了王爺爺。還有這,哪來的打回哪去。”
魯藩宗室聯名保奏的提議奏折被朱弘昭抬手掃出桌案,正好落在朱弘楚腳前。
俯身撿起這份奏折,朱弘楚低聲,咬牙眥目道:“皇上,老曹的推測說不準兒是對的。山東方麵,要做好調兵準備。”
“魏頎、張榜在山東,哪個敢妄動?”
瞪1眼朱弘楚,朱弘昭1肚子火沒處發,又強忍著:“你心裏是不痛快,朕心裏是傷。蹬鼻子上臉,朕還是驕縱他們了。傳葉相國入宮,各內藩的國相們,要整飭整飭。”
朱弘楚也是1肚子火,拱手,低著頭:“皇上,臣請求宗人府遣專人南下山東,協同廠衛調查。”
他苦巴巴等著的王爵原來老魯王早就給他準備著了,就在拐角處,現在卻沒了,他想殺人,真的想殺人。
眉頭緊皺,朱弘昭緩緩道:“他們都不怕家醜外揚,朕有什麼好怕的?別說宗人府,禦史台3法司也會介入。既然你有這個心思,朕賜你兩隊飛熊禁軍隨時聽用。”
眾人告退,曹少欽去而複返。
此時入秋了,朱弘昭剛返回偏殿搗騰木炭盆,燒水烹茶,陰著臉。
見曹少欽返回,靜候在一旁,問:“你是不是有眉目了?”
“不能確定,也是懷疑,奴婢懷疑這和山東於家金礦有牽連。”
“於家?”
山東無2於,朱弘昭睜目望過去:“你的意思是,要調軍?現在,可不是調軍的時候,還得忍。”
於家幾乎把持了山東的幾處核心金礦,手裏的護礦衛隊,也就是礦丁,雖然隻有5人左右,可都是正統的戚家軍底子。
戚繼光能在義烏招募到第1批兵員,是人格魅力。將這些人訓練好,是個人本事。可沒錢,這一切都是虛的。於家與戚家世代聯姻,沒有的於家的錢,戚繼光養不了新軍。
沒有自己的財政來源,1個武將是不可能按著自己的想法來建軍的。
於家表麵的礦丁9這5,各處礦場裏能拉出多少人,也是個未知。
開礦這種產業,不論過去,現在還是未來,都是要拿人命來填礦坑的。
拐賣災民、流民,或者是黑戶,都是礦場節省成本的不2法門。如果正常雇傭礦工,說真的,光意外撫恤就能讓他破產!
而礦丁在鞭子下受壓迫,吃苦耐勞,飽受苦難,1旦發生大麵積的叛亂,以及聞香教中與白蓮教教義融合的那批人居中挑事,山東9亂了。
5年大政革新,必須要安穩,朱弘昭忍了快兩年,他還要忍。對曹少欽揮揮手,揮退,沒有給出嚴辦的指示。
朱弘昭從製度上,將隋唐以後皇帝失去的兵權給搶了回來。可礦產這類東西,他還動不了這個手。
而魯藩動了,各處內藩都在境內施行改革,按照先秦封國慣例,將礦產資源都收歸國君所有。
放出囚牢,頭1次呼吸到自由空氣的宗室們做起事情來,格外的激烈,不講手腕。再說,這是明打明的搶錢,再多的手腕也是沒用,看的還是誰拳頭硬。
礦產,在什麼時期誰握著最基層的礦產,誰就能左右中遊、下遊1係列產業鏈。魯藩的事情,或許隻是1個頭兒。
老魯王,成了犧牲品,魯藩宗室就算沒有毒殺魯王,也要把這頂帽子懸在他們頭上,警告各地宗室,讓他們悠著點,等待朝廷完成革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