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時聚在楊禦藩周圍的將領,都是與楊家沾親帶舊的將領。
“持此書信速速交於監軍李大人處,另外還有那些信使,1並交付。”
顏曾雙手接過書信,轉身之際鬆了1口氣。
看著顏曾離去,楊禦藩也是鬆了1口氣,不是因為他做出選擇,而是因為他發現顏曾有問題。顏曾祖上十世也是隨朱元璋開國的軍官,是沂州衛出來的,雖然楊肇基欣賞顏曾的治軍態度,可顏曾治軍太嚴,與齊王如出1轍。
沒有齊王宗室的光環也沒有齊王的家底,故而顏曾在沂州衛很不受待見。同僚不喜歡這個過於認真沒有共同興致的人,部下不喜歡這個苛嚴還拿不出獎賞的長官。
顏曾能飛黃騰達,全是齊王栽培的原因!
估計,不需要李墨軒動手,他楊禦藩做出不利於齊王的舉措,他的中軍牙兵就會在顏曾的指揮下,將他和這幫楊係將領綁了!
就算沒有顏曾這個可能存在的釘子,他的牙兵就能保證這些人可靠?他若和那些人合作,首先要對付的是李墨軒和周遇吉,這兩人都是錦衣衛出來的人,給敵人、給同僚身邊埋釘子已經是一種職業本能!
顏曾離去沒多久,李墨軒領著顏曾孤身來到中軍,手裏端著茶碗,自顧自坐到楊禦藩的帥椅上,揭開茶碗看了看升騰熱氣,嘴角翹起。
李墨軒神情轉冷,輕咳兩聲。
顏曾1揮手,4周當值牙兵齊齊進了1步,表明了自己的陣營和此時的形勢。
“本官剛剛衝了1碗熱茶,本以為茶涼了楊提督才會做出選擇。現在茶還熱著,本官心裏也9暖乎乎的。”
楊禦藩噗嗵一聲單膝跪地,楊係將領對顏曾怒目相視,顏曾目光平靜不做反應,這些將領先後單膝跪地,楊禦藩抬頭道:“請李大人示下。”
“本官雖不知京中變故,想來不是什麼好事情。萬歲爺與千歲爺向來以精兵簡政為主,1門兩總兵3參將,這種事情決然不是萬歲與千歲的手筆。所以楊提督,火速發兵入京,不久後飛熊軍會開拔。”
摸摸鼻子,李墨軒身子前傾,掃視著這些將領,眨眨眼睛:“你們是當兵當傻了還是怎麼了?除了萬歲與千歲,朝中誰會把咱這些當兵帶兵的當人看?看那些書信意思,他們隻是想讓你們這些人去做些髒活兒。至於封賞自然有,但你們拿了地位還是一如既往的卑賤!像條狗一樣!毫無人的尊嚴!”
“征西將軍殺文官,舍了自己1身軍功為的就是給咱武人出口氣!你們倒好,見著骨頭1個個搖著尾巴就要衝上去!衛所軍製振興,你我這樣的武人好日子也快來了。想想國朝之處,咱這等人何等的威風!眼光,不要隻盯著自家那1畝3分地。”
楊禦藩垂首默然,嗓音幹啞道:“大人教訓的是,末將知錯。”
“知錯就好,火速發兵過居庸關!京中變動好事壞事也說不準,但我神機營是天子禦林軍,此時9該守護天子,守護我大明社稷,守護京師!”
“末將,領命!”
待楊禦藩發傳將令之後,李墨軒飲著茶,站在楊禦藩身前道:“你與千歲爺是少年相交,此時信王在登萊,京中隻有千歲1人。萬一這天變了,你可要好好思量思量。恐怕你心裏不服,總覺得自己1身官職是萬歲爺給的,而千歲爺卻在軍中屢次打壓你。”
“末將不敢。”
端著茶碗,李墨軒笑吟吟道:“當兵的怎麼能缺少膽量?千歲確實對你屢次打壓,可沒有千歲的舉薦,你也不可能有今日。知道千歲最恨軍中什麼?除了喝兵血與庸將外,9剩那些自私自利的軍將。你就是太在意楊家得失,你是個3子,將來自開1脈稱宗做祖不好麼?將門可以有,但不能形成軍中門閥,這是千歲與萬歲的底線,好好思量。告辭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