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感覺田爾耕害怕魏忠賢,超過害怕他這個做皇帝的。至於齊王,根本不搭理錦衣衛那檔子事,1心守著軍機處啥也不管,很是安份。
而且,信王在徐州的4萬西南赴遼軍,也該調去登州,彙合秦良玉、安邦彥等部,集合出發作戰。
懶洋洋靠著搖椅晃蕩,天啟不想讓信王回京,盡管他很疼愛這個僅剩下的弟弟,可京裏的事情太複雜。他擔心信王看不明白,被人哄了當槍使。
出於製衡和自身安全考慮,他不想和信王在一起。
如果信王在外,掌握兵馬的齊王就算受人挑撥,也不會猝然發難。畢竟信王在外麵掌軍,齊王就算喪心病狂得手,也會被信王召集的勤王軍堵在黃河以北。失去江南的物資供應,齊王的大軍撐不了多久。
同理,也因為信王在外,那些膽大包天的人不敢隨意對皇帝下手。1旦他這個做皇帝的出了問題,信王不在京師,齊王會占天大的便宜。
天啟非常確信,齊王就是死也不會和文官妥協。若是齊王登頂,絕對是文官們和地方士紳豪商的大災難!
他現在最大的願望就是拖下去,等自己的兒子出生並成長。等信王羽翼豐滿能與齊王相互製衡,這樣1來,皇室此時的隱患自然會消弭於無形間。
皇室穩定,藩王掌兵的情況下,那幫文臣也不敢跳的太歡快。晉商就是前車之鑒,這些人做什麼都會掂量1下。
至於23年後的事情,天啟管不了那麼遠。反正他覺得現在的朝中勢力均衡,相互牽製的方式很不錯。不管怎麼說,文臣1家獨大非常不適合社稷延續及穩定。
而齊王的5德新說,讓天啟非常非常的著迷。
在沉思中,天啟昏昏沉沉入睡。
瓊華宮,李家姐妹不在,去坤寧宮與皇後拉家常去了。
朱弘昭登上承天台,雙腳搭在護欄上,手裏握著尺8玉笛吹了1曲腦海中隱隱約約的曲調,也不清楚叫什麼名字,節奏非常的急促激烈,清脆笛音隱隱展現出一副殺伐畫卷。
暮色降臨,圓月懸空,京師萬家燈火點綴,如同繁星一般。
下了承天台,瓊華宮裏的宮人們帶著喜色開始忙碌,為今晚的中秋佳節做最後的準備。宮裏的節日是所有人的快樂,除非國喪或邊軍大敗才會取消,是不會依皇帝的意誌而取消的。
或許曆史上的崇禎皇帝可以,為了湊集軍費這位真的把皇宮裏非必需品能賣的都賣了。如此的節儉,自然宮裏的節日花銷也是能省則省。
8月十5,宮裏為了這1日的歡慶,原料采購費9花了8千多兩銀子,足夠近萬宮人樂嗬嗬吃喝1個晚上。
中秋是與家人團聚的日子,宮人們有家的沒家的,都回不去。除了新入宮的宮女會傷心,其他老人都適應了。任何的節日,對宮人來說隻是一場歡樂的記憶。
沐浴後,朱弘昭網巾束發紅玉冠簪,白玉抹額身上9披了一件白色寬鬆棉袍,外罩一件紅色對襟紗衣,紗衣簡樸卻不簡單,胸前胸後,兩肩總共有4團金絲勾畫的蟠龍圖紋。
瓊華宮山腳下,8座院落裏的1千6百名銃騎宿衛,已經擺上酒肉,開始喝了起來。左良玉和劉澤清帶著1車車禦酒送到院落中,與軍官們相互飲酒。
而朱弘昭踩著滑板朝坤寧宮趕去,他覺得自己必須要和皇帝要點東西補償1下。何衝1事,他實在是虧大了。這個補償他必須要,可以理直氣壯的去要。
他現在什麼都不缺,若說缺什麼,9缺1個火炮工坊。他有了3處船廠,可不能生產研發火炮,不得不說不是1個憾事。
可他現在卻不能再給自己要東西了,尤其是火炮這種國之重器。7月底登萊巡撫袁可立上書,要在登州城設立火炮工坊,並打算從澳門招募佛郎機人,也就是葡萄牙人來充當技師及火炮炮術教官。
這事朱弘昭想都沒想,直接給拒絕,讓袁可立重新選個地方,最好是天津鎮。別的地方可以設立,唯獨山東尤其是登萊兩鎮不能設立。這是給他惹禍,會把他立成箭靶子。
也不知道袁可立這個老頭兒怎麼想的,也有可能是東林的試探。
他對這個提議很心動,卻隻能拒絕。別看他現在督掌天下兵馬,這隻是臨時的妥協,戰事停息後還不知道他會有什麼結局。
自己要不了東西,也沒什麼東西值得他去和皇帝討要。可有一樣他還是很缺的,那就是家裏人的爵位,他的庶兄朱弘林根本不適合領兵,混不來軍功難道9掛著1個奉國中尉的爵位過日子?
朱弘林願意,哪怕是他齊王願意,可朱弘林的妻子古青梅不願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