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乾火煉金,我大明火德並不阻礙大土德衍生大金德。此次大勢變革已有征兆,我大明若捷足先登,可得國運如姬周8百國祚,甚至更久長達千年。若不能,往昔劉漢、李唐、趙宋就是前車之鑒。”
朱弘昭說著,端著果汁飲1口,天啟依舊摸著下巴遲疑問:“姬周8百國祚,莫非是得到了大德眷顧?”
“有這個可能,人類發展由火德轉為土德是大勢,姬周時期正處在變革時期。當時正是火德演化土德之際,皇兄應當聽聞過西方之大秦,大秦分裂東西,其東1國延綿千年,也是趕上這大德更替之機緣。蒙上蒼獎勵,國祚方才延續。”
神州每個朝代2百年1次的國祚輪回,就像1道緊箍咒一樣折磨著每1位晚期皇帝,天啟也不例外。對朱弘昭口中能再增加5國祚的說法,有東西兩個例子擺在眼前,就算是假的,他也必須相信!
而且1旦齊王的觀點經得起推敲,他將大範圍推廣,為土德衍金做準備。哪怕沒有這回事,也要拿這個事穩定人心!
這人心不是百姓士紳之心,而是各路豪傑之心,讓他們老實點,咱老朱家的國祚還長著呢!
朱弘昭指著機器,道:“此物借助水力日夜不息工作,勝人力百餘倍。皇兄應該知道月前臣弟支援毛文龍將軍兵器3萬件,就是以水力做驅動錘打鋼鐵,1塊塊鐵錠9如那果子一般,被錘打為殺人的兵器。近戰兵刃做工簡單,而火銃精良自然工序繁複,但有機器代替人力,也能幾十倍提高效率。”
“優良的火銃、火炮將是將來戰場上的主流,殺敵於接陣之前,十分之犀利。誰掌握金德,誰就能得到上蒼的眷顧。某些方麵來說,土德衍金1事,西夷已走在了我大明之前,佛郎機火炮、秘魯銃、鍾表等等,都是金德盛於西夷之明證。”
見天啟神色緊張,朱弘昭笑說:“奈何西夷土德底蘊不如我大明深厚,其民在西本性帶金,土德衍金之時雖有便利,但也隻是小便利。隻要我大明火德不息,後土之德隆盛,1點真金大德凝聚為種,吸納後土大德萌芽,而後必能如雨後新竹,半日功夫抵達天際,無人能擋!”
天啟神色百變,有明悟,有慶幸感激,也有遺憾,更多的是一種恐懼。
他竟然沒看到這1重,而齊王學識並不如他廣博,卻看到了,這不是天命是什麼!
還好,這回天命站到了老朱家。
這一套學說完全能立得住腳,經得起考驗,誰掌握,誰就能掌握英傑人心!
因為這套學說,完全指明了今後的發展大勢,誰掌握悶聲發展機械力量,誰就能掌握大勢。改朝換代,有數不盡的優良火銃,如現在的齊王一樣,誰是對手?
現在的齊王,實際上已經無敵了。
隻是顧忌祖宗江山,將自己困在宮裏而已。隻要齊王出京,天啟將失去對朱弘昭的所有控製手段。
他慶幸齊王姓朱,慶幸齊王的血脈淵源,慶幸齊王信任他。他感激齊王,感激齊王無私,將這麼大的秘密說給他聽,這個秘密的價值難以衡量,因為這個秘密就是江山社稷,還是有上蒼眷顧垂青的最少5年江山社稷。
從宋朝開始,9對民間天文、箴言之類的傳承進行毀滅性的清剿,元朝也是如此,但還是沒逃過‘石人1隻眼’的箴言。
天啟張張口,臉色憋得通紅,他不知道說什麼,看著笑吟吟的齊王,他隻能用力點頭。
此時突然刮起了大風,下起了淅淅瀝瀝的夏末初秋雨,天啟拉著朱弘昭,登上自己的天子車架,送齊王回瓊華宮。
而此時的遼鎮一片驕陽,小淩河戰場上一片無首碎屍已被豺狼、禿鷲、老鼠、蠅蟻及蛆蟲吃的隻剩下白骨,以及烈日烤曬滲出的油脂遺跡。
正紅旗2多個牛錄簇擁著旗主代善與黃台吉檢查著戰場,1個牛錄說沒9沒了,這是老奴立汗以來前所未有的重大損失,而且整建製被消滅,連個原因都查不到,這讓老奴如何心甘?
4歲的代善撿起1枚土坑裏,未被明軍回收的鐵鑄炮彈疑惑道:“莫非明軍在對岸埋伏了大量火炮部隊?”
29歲的黃台吉雙手握著馬槊挑著周圍幾具骸骨,4周蠅蟻驚動亂竄密密麻麻一片,他濃眉皺著道:“明軍是否埋伏火炮阿弟不清楚,但這些奴才,決然不是死於火炮。”
雖然有的屍骸骨骼被打斷,但推算起來,絕不可能是火炮打的,否則不可能留下全屍。
兩人都沒有想到火銃,火銃是個什麼德行已經深入他們的內心,難以更改。與明軍的軍事觀念一樣,建奴重視火炮,卻輕火銃。
之所以玩騎射,1來是擅長這個,2來是他們玩不起火炮。
最後,兩人的推斷是這個牛錄被明軍以優勢兵力圍殺在岸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