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年,齊王與信王趕赴西南平叛,兩月而定。西南戰事平息,得銳卒十萬。而韃、虜聯合犯邊,前仇舊恨,朕欲以老奴、林丹汗1決勝負。遂納齊王之諫,統合朝中知兵大員設立軍機處,諸卿看看。”
兩名身著麒麟服的少監各抱1疊謄抄副本,對著內閣、科道官與其後的文武大員。
朝中列班的武臣,不乏目不識丁者,翻著奏折看了看,低聲詢問,得來的是同伴的喜悅回複。
軍機處的設立,得利最大的不是各黨,而是他們這些地位窘迫的武人。
軍機處7名大臣,其中有3人由5軍都督府都督充任,他們大權旁落,甚至5軍都督府的都督官職都成了加職,還沒有數量限製的加職,類似勳散職。
現在,隨著軍機處設立,5軍都督府的都督們,則會迎來新的高峰,最起碼可以挽回此時尷尬的地位,能和文臣平起平坐。
這些武人1個個激動的難以言表,卻都在等文臣們發言。如果是明初的武將,現在早9跳起來大罵,罵軍機處讓文人挑頭,會延誤軍國大事。至於現在的武將,已經被閹割的非常乖巧,非常的懂規矩。
5軍都督府,明初都督以公、侯、伯為之,可參與軍國大事;後來以公、侯、伯署理府事,像個管家一樣管府裏的事情,至於各地隸屬的衛所,他們無權插手,真正管事的是都督同知和僉事。
就像衛所製敗壞一樣,千戶、衛指揮什麼的,除了在邊鎮還有1點點權力。而內省,毫無意外,都是衛僉事、所僉事等文職工作署理民政工作。至於軍事,隻能靠演化成大地主的衛所千戶、衛指揮的家丁充任。
軍機處首腦是武英殿大學士,副手是兵部尚書,可這兩個職位都掛在崔景榮頭上,老頭兒非常自覺的打起了馬前卒,大讚軍機處之妙,並願意讓出1職,讓朝廷裁斷。
禮部右侍郎徐光啟也緊隨其後,抱著牙牌先後對皇帝和齊王行禮:“臣惶恐,臣素不知兵事,若為軍機大臣,難免生疏誤事。”
他在朝中的地位非常的尷尬,他是鬆江府上海縣人,利益上、感情上與東林黨有著共同基礎,兩者關係也是親密的。可他思想又十分開放,被利瑪竇揮舞的西方典籍砸暈,洗禮入了天主教,教名保祿。
因為入教1事,徐光啟與各黨關係不睦。朝中就是那樣,非此必彼,沒有中立黨派。無黨派人氏兩頭不討好,被先後打壓出局,或者幹一些無關輕重的職務。
萬曆47年,徐光啟以詹事府少詹事兼河南道監察禦史的新官銜督練新軍。他以:‘用兵之道,全在選練;選需實選,練需實練’這十6字為練兵方針,注重兵員選拔與訓練,深得戚繼光兵法精髓。
這這期間他寫了各種軍事方麵的奏疏、條令、陣法等等,後來大都由他自選編入《徐氏庖言》1書之中。但是由於財政拮據、議臣掣肘等原因,練兵計劃並不順利,徐光啟也因操勞過度,於天啟元年3月上疏回天津“養病”。
當年6月遼東兵敗,又奉召入京,但終因製造兵器和練兵計劃不能如願,十2月再次辭歸天津。
朱弘昭抱拳道:“徐侍郎何必推辭,侍郎在河南操練新軍1事本王亦有耳聞,與本王兵法頗有神似之處。國事當頭,徐侍郎正該1展胸中才華,切莫推辭。”
葉向高抱著牙牌笑說:“此戰關乎國朝邊境數年安穩,我等自當全力以赴。朝廷有所需,豈能畏而避之?”
沒錯,徐光啟還是不信任這1戰能勝,他覺得齊王親自出征才有勝利的可能,若讓其他人前去督軍,內部矛盾重重難以調解,是個大麻煩。
葉向高的意思很明白了,對此徐光啟隻能應下,入班。
4名文臣充任的軍機大臣,以史繼偕改任武英殿大學士統領軍機處,掛內閣,兵部尚書銜的孫承宗在前線缺職,由徐光啟接替,正牌兵部尚書崔景榮為副手,第4則是登萊巡撫袁可立。
3名由都督府充任軍機大臣的,分別是齊王、左軍左都督朱弘昭;中軍右都督王威、右軍左都督楊肇基。
5名參議,楊鎬、熊延弼、王化貞這3名罪臣毫無意外的補上去,另外兩個是山東赴遼軍主將孫傳庭、山東赴遼軍監軍李邦華。
其中,楊肇基、熊延弼、孫傳庭、袁可立、李邦華與齊王的關係自不必說,而王威是王樸的老子,也是站在齊王這邊的。他兒子就在宣府鎮當副將,他不給齊王麵子,他兒子王樸在宣府也別想過好日子。
那何衝連林丹汗的女人都敢搶,收拾他兒子王樸,也是勾勾手指頭的事情。
所以,整個軍機處7名大臣,5名參議,被齊王拿走了7個。軍機處首腦史繼偕又是個和泥的,故而,軍機處已被朱弘昭掌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