刀光1閃,那家丁頭目被孫恩1刀剁翻,上前追砍1刀剁下首級高舉著:“打破縣城,城中財富、女子,爾等自取!願隨俺孫恩取財富,成大事者,跟上!”
城門下瞬息間發生的事情讓城頭一片大亂,很多信奉聞香教的護院早有準備,取出紅巾裹到頭上,城內突然起火,趙日中傻了,看著城外紅巾叛軍歡聲鼓舞,緊跟著叛亂的孫恩所部殺了進來。
“怎會如此?怎會如此?”
當啷一聲,趙日中手中文士劍墜地,臉色蒼白癱軟在地:“天子以本官守樂安,如今用人不明以至城失陷於香賊,城中百信淪落賊手皆是本官之失。如此大罪,豈能苟活於世?”
說著就要爬上女牆跳樓自盡,他周圍親信就連師爺都跑了,9留了秦朗1個。
秦朗拉著趙日中腰帶大喊:“大人何故如此!樂安丟失皆是孫家從賊之故,與大人何幹?”
“承嗣快些逃命去吧,本官今日不死,他日國法不容。速速鬆手,以成全本官名節。”
“孫家從賊要反,大人不開城也守不住!不如隨學生堅守縣衙,要死,也要為朝廷戰死!”
趙日中如夢初醒,從女牆上下來,撿起文士劍揮了揮,太輕,丟了,抄起地上1杆紅纓長槍雙手緊握著,點頭道:“承嗣說的有理,本官要死,也要戰死在樂安城中。”
的確,戰死的縣令比自殺的縣令更有名聲,說不好死後還能獲得朝廷追封。文官們這年頭也是1個極端的團體,為了名聲喊的口號響亮,卻不動聲色間撈著銀子。
而為了名聲,這幫人什麼事都敢幹,上可頂撞天子,至於下,隻要能換來名聲,啥都能舍棄。包括散財,也包括性命,隻要名聲,一切都可以舍棄……
城頭明字大旗被砍落,立上1杆趙字旗,緊接著孫字大旗立起。
縣衙內,趙日中握著瀝血長槍,與1幹衙役坐著最後的死守。城中一片喊殺聲,樂安滿城皆是一片赤紅色,紅色頭巾旗幟,紅色的血。
1家家商戶被攻破,造反的護院們對以前的主家格外手狠。也因為他們,導致商戶、地主宅院內的護院們意誌動搖,有的打開院門響應叛軍。
畢竟,對待家奴並不是人人都那麼仁慈的。
縣衙前院丟失,趙日中與秦朗且戰且退,退到後院。
趙日中丟了長槍,握著1把短劍來到妻兒麵前涕流滿麵,牽著長女抱著幼兒:“為父無能,致使樂安淪喪賊手。縣衙若破,你等必遭毒手……”
“大人不可啊!”
秦朗過來抱住趙日中舉起的手臂,手臂中短劍森寒,劍下趙日中長女等著圓溜溜的眼睛。死死扼著趙日中手臂:“大人再等等,城中失火濃煙滾滾,侯爺必然會發軍來救。”
“大人,頂不住了!”
院門處幫衙役死死頂著門,大門搖搖欲墜,不時有火把投進來,後院濃煙伴隨血腥氣,格外刺鼻。
“夫君殺賊就是,事有不濟,妾身與楚兒投井就是。”趙日中的妻子,俏臉無血色,抱著兒子,看了1眼後院的水井。
“砰,砰!”
前院殺喊聲被一陣密集火銃聲打斷,頓時一陣哀嚎。秦朗鬆了1口氣,大喊道:“是侯爺在城中的兵馬,我等有救了!”
“侯爺的兵馬怎會來的這麼快?還有火銃?”趙日中思維有些奇怪,被人救援卻質疑起了秦朗。
秦朗難道要告訴他,這夥援兵就是打開城門的主力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