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0章 憤怒(2 / 2)

麻承宣頭皮發麻,看1眼還在抽搐的4品守備將軍,幹啞著嗓子失聲道:“願意,鎮虜伯被害,我等氣憤之極,自然願意。”

目光陰狠看1眼麻承宣,郭諒下令:“都帶下去,若有畏罪潛逃者,立殺之。”

傍晚,整個東路得知朱以溯被天子賜酒毒殺,群起激憤,郭諒率人彈壓,總算是沒有釀出大的禍端。

靈堂內,朱弘昭蒼白著臉,1身白袍披甲,外罩麻衣,跪在靈前。家眷們哭哭啼啼,堂外家丁們神色悲戚,卻人人披甲。

朱以溯的兄長朱以某哭的最是傷心,朱以溯沒了,朱弘昭根本不會認他這個伯父……朱弘楚眼睛紅腫,哭的更是傷心。

“將軍,劉公相邀。”武永昌在靈堂外頓首,緩步入內。

此時參將府已經被從新平堡趕來的少年兵控製,東路各部都已經動員起來,加上5千餘戶遼民,整整3萬大軍枕戈待旦,等待著朝廷的說法。

趙期從外院回來,手裏提著1枚還在滴血的首級:“公子,潛逃的張廚子首級在此。”

朱弘昭低眉掃1眼:“問出了什麼?”

“未曾,他是毒發而亡。”

朱弘昭輕哼一聲,咬牙道:“凶手不是1個人,別著急。我還年青,我有的是時間陪他們玩兒。”

趙期不明所以,低著頭。

賜的酒沒有毒,這個消息隻有少部分人知道。但中下層都認為酒有毒,朱弘昭並不急著要說明酒的問題。

劉時敏、孫傳庭、趙秉忠3人安撫朱弘昭,現在冷靜下來,趙秉忠在孫傳庭的解說下,已經知道了朱以溯被毒殺的危險性。

他隻意識到天子的憤怒,而沒有意識到朱弘昭的憤怒。

塞外1戰大勝歸來,朱家父子取的很少,近半繳獲賞給將士。別說東路,傳開後,就連大同其他4路的士卒,都願意為朱家拚命。

大堂內,朱弘昭坐在一旁麵無表情,任憑劉時敏3人說什麼,他隻是點頭,一句話不說。

趙秉忠這1刻小命都在這個少年1念之間,文官脾氣可以和皇帝耍1耍,但對1個手握重兵,又是孝子而且心性不定易衝動的少年來耍,那就是找死。

孫傳庭這個2甲進士給他講的很明白,現在大同鎮所有軍將要麼效忠朱家,要麼被軟禁。東路強兵歸心朱家父子,餘下4路士卒都盼著朱以溯改變他們的命運。現在,朱以溯被毒殺,這些士卒的憤怒難以估量,又沒有將領鎮壓,極易失控。

1旦朱弘昭衝動造反,大同鎮朝夕之間就會易幟。

不管怎麼樣,他們這幫人都不會有好下場。

揉了揉耳朵,朱弘昭聽煩了:“我父子相依為命,得天子信任才有今日。再怎說,我也是朱家血脈,趙公安心,我隻想為我父討個公道。兩位師尊,二郎要去陪父親過夜,告辭。”

朱弘昭起身,大步離去,身後甲士環繞,根本懶得搭理這些人。

他現在傷心、憤怒還有1絲絕望。如果這次搞不好,他的兵權9沒了,沒了兵權,他怎麼改變這個民族將來的厄運?怎麼改變自己1家的命運?

“傳虎大威、韓英將軍。”

朱弘昭在參將府點卯聚將廳,高坐虎皮大椅,白袍魚鱗甲,戴著高尖6瓣蒼纓頭盔,看著跪拜的2將:“我父身死,悲痛莫過於我這個當兒子的。我這個人好讀《漢史》,崇尚複仇主義。下毒小人不足為慮,殺其不足以解恨。我要殺幕後凶手以祭我父在天之靈,而這凶手勢力龐大,素知兩位將軍忠勇血性,不知可願助我複仇?”

“願為將軍效死。”

“很好,我已差人聯係馬統領,等馬統領做好準備從外攻殺胡口,2位將軍率本部由內而發,務必1舉攻破大同右衛城,蕩平麻家!”

“事後,皆推於馬統領頭上,你2人率部從殺胡口出塞編入鎮虜衛,由何將軍統率。這是調令,若事敗,由本將軍1力承擔。”

虎大威接過調令,放到炭火盆裏燒了:“咱心服將軍,甚是欽佩鎮虜伯。若知道是麻家幹的,不勞將軍,末將早9提兵殺了去。”

韓英也將他那份調令燒了,這種隱秘的事情其他部隊不方便動手。他們正好,本來幹的就是這個行當。而且事後,絕對是朱弘昭心腹。

正月24淩晨,天啟皇帝這日天沒亮就被魏忠賢喊醒,看著千裏送信沒了人形的曹少欽,放下奏折,天啟難以置信,擠出1絲笑容反問:“老魏,你該不會拿這事戲弄朕吧?族叔坐擁重兵,怎麼會被賊人謀害。”

魏忠賢伏在地上1個勁的幹嚎,天啟的臉色陰沉下來,陰鬱的可怕:“宗室好不容易出了幾個能擔當的,可恨……你叫什麼?”

“奴婢曹……曹少欽。”

“怕什麼,朕又不會殺你泄恨。老魏,將駱思恭喊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