楊肇基想為幾個兒子謀個官身有的是途徑,把楊禦藩留在東路,請朱以溯代為管教是假,恐怕看好東路前途才是真。這是1份善意,楊家已曆十世,軍中關係錯綜複雜。就算楊肇基在大同鎮栽了跟頭,回家休養幾年照樣能翻身。
楊禦藩自來熟,背著青囊包袱嘩啦作響,又好強,走路故意領先朱弘昭半步,側著頭笑說:“賢弟的名聲在大同鎮響亮的緊,人稱一聲小參將,今日1看,果然不同凡響。不過嘛,我看也9比常人優異那麼1點點。要不咱兄弟比比,騎術、弓術還是兵法韜略,你若能勝我1個,以後我以兄稱你。”
朱弘昭的禮儀風度可是劉時敏請宮裏老人親自教育,日常監督的。而朱以溯也知道自己兒子需要在禮儀方麵多培養,雖然是宗室,卻不是世代貴胄,行為舉止要去草根文化,要努力培養出貴族風範。
“別激我,我這人有自知之明。楊兄這般自信,我若不識好歹撞上來,豈不是自討苦吃。”
楊禦藩一臉無趣,努努嘴道:“你放心,我剛才在詐你呢,我就是草包1個,來比比,若覺得沒意思,咱再增點賭注如何。”
說著拍拍肩上青囊,楊禦藩一臉自傲:“安南國上好象牙製成的麻雀牌,我若輸了,9贈予賢弟。”
朱弘昭更是一臉興趣缺缺:“賭博什麼沒意思,我不感興趣。再說,象牙牌我家裏就有一副。”
“別像個老夫子似的,咱是將門子弟,9該大碗吃肉,大碗喝酒,再打打麻雀牌,這才是咱該過的日子。要不再多增點賭注,你看這個如何?”
楊禦藩手伸進青囊包裏摸出1把做工精致,線條柔和的短銃,朱弘昭下意識目光1凝,泛著冷意。很快掩飾下去,卻還是沒逃過楊禦藩利眼,他揮舞著短銃,齜牙笑著,似乎很滿意朱弘昭被嚇著的模樣:“佛郎機短銃,可射3步,看這裏,9這麼1扣,就能擊斃1名彪型大漢!”
想要找個例子,看看斷臂的李遂楊禦藩又撇過頭去,看到朱以溯的家丁哨官丁力,眉頭1挑道:“長得再壯也是肉體凡胎,91發彈子,那個壯漢也承受不住。”
“真這麼厲害?”
朱弘昭驚歎,一旁緊跟著李遂低下了頭,他知道自家公子又要作弄人。他這個人老實,不會演戲,擔心抬著頭被楊禦藩看出破綻。
“可不是嗎?再說咱兄弟倆初次見麵,我也不好騙你對不?”
這算個什麼邏輯,難道要騙也要騙相熟的不成?楊禦藩很滿意朱弘昭的驚歎,把玩著短銃,笑吟吟問:“我拿這短銃做賭注,兄弟你有什麼?”
“我也有很多火銃,要不拿1杆作本如何?放心,我的火銃絕不是中看不中用的貨色。”
搖搖頭,楊禦藩故作鄙夷看1眼朱弘昭:“別以為我不知道東路武備是個啥貨色,你的那些火銃還是自己留著吧。”
話音又1轉,楊禦藩拍拍朱弘昭渾身鋥亮鎧甲,笑吟吟道:“不過兄弟這鎧甲倒是還不錯,勉強算個稀罕物。要不,兄弟你拿鎧甲做本如何?”
“這……這不好吧,這是劉師相贈之物,拿出去和人打賭,劉師會生氣的。”
“咱兄弟倆誰跟誰啊!再說劉公祖母還是我楊家人,都是自己人,沒必要這麼見外。放心,就算輸給咱,劉公也不會生氣的。”
勾肩搭背,楊禦藩說著還撞了撞朱弘昭,挑挑眉頭活像1個挑唆犯,實際上他也正在幹這個差事。他第1眼9瞅上了朱弘昭這身鎧甲,好看亮敞不說,做工也是上等,眼饞的緊。
也因為朱弘昭身上這副鎧甲,他才沒有反對自己父親的安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