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放心吧,撒糞施肥的時候,不用人力。咱挖好河渠,引河水入糞坑,讓這水來施肥。”
孫河1聽,眉頭1挑做苦色:“公子,還要挖水渠啊?”
朱弘昭9喜歡孫河這性子,跳脫有靈性,不想其他人那麼拘謹:“如今天幹多旱,不挖水渠9得挖井,你是想挖井還是想挖渠?”
堆好馬糞,孫河56人在糞坑不遠處的西陽河裏洗頭洗腳,去了1身汗腥糞味,這才道了一聲謝,從王喜兒手中接過木桶、麵餅開始吃飯。
跟著朱弘昭最舒服的1點就是每天可以吃3頓,肚子時時刻刻都是飽飽的。其次就是朱弘昭沒架子,也沒有壞脾氣。
這幫人都是死契奴籍,真被主家搞死,死的不明不白也不會有人為他們申冤。再說這裏是邊鎮第1線,報你1個夜行遭到誤傷,被自己人殺了就殺了。
天空布著陰雲,空氣悶熱,朱弘昭抬頭望了望,心情如這天氣一樣。
歲數還是太小,很多事情不方便動手。再等等,但朱以溯的官職丟了呢?沒了參將之職,他很多事情9不方便插手。
總之還是自己年紀小,帶來的桎梏太多。
端著白瓷碗喝著綠豆湯,吃著大餅,孫河9坐在朱弘昭身旁,褲腿卷著雙足泡在水裏,邊吃邊說:“公子,秋雨不可不防。若雨勢大了,河流彙集這河水洶湧而下,那座大屋可能會被衝塌。”
孫河說著,下巴朝下遊揚了揚,那裏1座房子正在建基,粗壯木料與大石壘砌,建在5米寬的西陽河上。這處河道狹窄,若大水下來,極有可能被衝塌。
“無礙,等戰兵集訓完成後,調5人來挖渠。到時挖一條新渠排洪,平日封堵。順便再將南岸十畝地裏水渠挖好,35日功夫就能完工。”
朱弘昭對莊園內2畝地早有規劃,河北十畝地裏建造院落,分左中右3片,各有不同功用。河南十畝地埂邊渠旁種植果木,8畝地種5穀,1畝菜地,1畝草地。
“公子調戰兵有些大材小用,若公子仁慈,可給小的1個名頭,百兩紋銀十來人。小的去南邊招募56百流民來。公子於他們有活命之恩,差遣他們做事也是方便趁手。”
朱弘昭沉思片刻,招收流民也有1點不好,那就是初期壓力大。流民什麼都沒有,有的隻是1張嘴和力氣,房子、農具什麼都要安排。
不過是收為家奴,這就好辦了,起碼投入了物資不會打水漂。有1口吃的流民還能有什麼選擇?安置流民,若運氣不好朱家的參將之職被奪了,那流民還不是別人的?
“那好,我寫封手書你去尋趙管家,人手銀錢他會與你。”
孫河聞言大喜,終於可以出去做點事情了,否則待著就要天天拉馬糞。這活又髒又苦,還要看馬隊的戰兵臉色。
戰兵也多是新平堡千戶所軍戶中出來的,如今要搞軍屯,馬糞這種好肥料自家人都缺,憑啥要給他們?
若不是有朱以溯這個參將名頭鎮著,他們這幫去拉馬糞的,早被亂棍打出馬營。
朱以溯有一種預感,自己老子這個參將當不了多久。這新平堡有馬市,就是1個下金蛋的金雞,用不了多久就要下台。
他們父子的後台是萬曆皇帝,現在登台的天啟木匠皇帝朱由檢,這位1上台9大舉提拔東林黨,然後似乎發現不對頭,9把9千歲大人放出來和東林黨打擂台。
東林黨是文人集團,最見不得的就是太監、宗室和武將掌握實權。就是拿錢去收買,也走不通這個門路,這是根本性的原則問題。
9千歲魏忠賢也不好糊弄,總之要想辦法保住參將之職。再差也要拖個兩3年,方便朱家父子完全掌控鎮虜衛和天成衛。
兩個衛所雖然敗落,也有實打實正兒8經的衛所軍1萬一千人的編製。隻要經營好了,這股力量足以壓服將來新任的新平堡東路參將。
打發了孫河,朱弘昭不得不提筆求援。這種事情朱以溯自身也沒法子,而且以朱以溯的身份,朱弘昭也不方便說。
現在能依靠的隻有3個人,排在首位的大同鎮鎮守太監,他的老師劉時敏。鎮守太監沒兵權,是因為沒有帶兵將領會支持,有軍將支持的鎮守太監和沒有軍將支持的太監是兩個概念。
這1點上劉時敏這個好太監和他們父子是合則兩利的關係,隱晦提示1下,劉時敏9該有所動作。
第2個人是何衝,他錦衣衛出身,現在以百戶之職行千總之事,本就壓不住。若換了新參將,最精銳的馬隊,肯定要從他手裏奪走。保住朱以溯的參將之職,也是保住他何衝的利益。
第3個是郭諒,晉南8大家郭家的旁支,那也是郭家的人。而且眼界本事不錯,多少也能出點力,最不濟也是1個好參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