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6章 天地之力,雷(2 / 2)

自認為陰險、無恥比不過東林黨,有東林黨這個教訓在,朱弘昭也9熄了入朝的心思。

見兒子神思不屬,隻當這孩子還在想李幼娘,朱以溯心結也消了,露出一臉疲態道:“明日還要趕路,二郎早早安歇。”

他身子瘦弱,1路坐著馬車也不好受。天氣又熱,還穿著1身官服,自然熬不住。

朱弘昭也困了,告別後就走向自己那間客房。

恰巧在走廊遇到今日結伴同行的1夥人,這些人應該是北上的商旅,似乎是太原郭家的,牛車十餘輛,護衛家丁3餘人,有十餘騎。

生活中朱弘昭是個謙遜的人,像個知書達禮的文人一樣,教養不錯。側身後退,一臉人畜無害的微笑。

對麵是1對叔侄,或是父子。兩者儀表不凡,長者敦厚,少年膚白俊秀,俱是身穿綢緞佩玉,估計是有功名在身。

出門行商隻為財,能少一事少一事。

雙方相互頷首微笑,就此別過。

兩人從身前經過,朱弘昭眨了眨眼睛,聞到了1絲血腥氣,微微皺眉回頭1看。那俊秀少年也是回頭,兩人對視片刻,各自收回頭。

抽出白紙折扇,扇了扇驅散淡淡血腥氣,朱弘昭匆匆下了樓梯,見一幫人還在吃肉飲酒攀談。給邊側小桌上的趙期給了眼神,朱弘昭就出了驛站大堂。

院內看到那個口吃的少年陳策在院內呆呆望月,聽腳步聲扭頭看了眼朱弘昭,臉皮一繃,努力吐出兩個字:“有雨。”

“明日,有雨。月華有變,注意,行李。”

結結巴巴說完陳策就匆匆走了,朱弘昭搖搖頭,這真是1個奇怪的少年,可能有輕微自閉症。

趙期緊跟著來到院內,就聽朱弘昭道:“趙管事備些暖和吃食給我父送去,再安排家丁將牛車上的書箱、衣箱搬下來放在大堂內。”

朱弘昭現在隻是1個小屁孩,卻有3日謄抄十3部書的壯舉,立誌改名還訂了婚約。在趙期看來,朱弘昭已不是之前那個頑劣的小孩童子,而是一家少主。

原因都沒問,躬身應了,這就是朱弘昭的威望。

若要他那個便宜哥哥朱弘林來說這番話,趙期肯定要追問搬箱子的原因。這是一件麻煩事,夜裏搬下來,明日1早出發時還要搬上去。出力的雖是家丁,但這些家丁是掛著家丁名頭的軍漢,讓他們拿刀殺人沒問題,若讓他們來回般箱子瞎搗鼓,必然心生怨氣。

趙期走了,朱弘昭抬頭望月,聳聳肩,他怎麼就看不出這玩意兒能當天氣預報呢?隻記得前世小學還是中學,有1篇課文是講看雲觀天氣的,可惜忘的一幹二淨。

半夜果然如陳策所言,天變了。

濃厚陰雲遮天,幾道明黃色閃電劈出,整個天際一片雷光電網,聲威浩蕩,將淺睡的朱弘昭震醒。

隻是打雷而已,床榻上他轉了個身,拉好被子將自己裹得嚴嚴實實。打雷要下雨,後半夜肯定會很冷,迷迷糊糊中他不忘給自己蓋好被子。

同屋而睡的朱弘林被雷聲驚醒,一道道連綿不斷的雷光照亮天際,也透過紙窗將屋內照的1團明亮。縮在被子裏,朱弘林小臉滿是畏懼。

急促腳步聲在閣樓過廊裏響起,將淺睡的何衝驚醒,當即穿衣掛刀,推門而出,就見那中年郭姓商隊頭目慌亂穿著衣裝,朝樓下走去。

緊接著朱以溯屋內燭光亮起,周圍幾個房內的燈光依次點亮,8名家丁紛紛起身。

朱弘林也將屋內蠟燭點亮,挪步到朱弘昭窗前,伸手推了推被子裏的弟弟,心中不安,失聲道:“二郎,二郎?”

“打雷而已,兄長何故如此?”

朱弘昭翻身起來,這話說的朱弘林小臉1紅。來到窗邊拉開窗戶,黑夜下的小村被雷光照亮恍若明晝,舉目望去1眼盡收眼底。

突然他打了個激靈,抄起桌上氈笠,忙道:“兄長速去樓下大堂,我去喊父親大人。”

該死的,這年頭可沒有避雷針,而這小小的驛站又是1個土木小2樓,院內還有幾排高聳白楊。在平均都是低矮建築的小村裏,可謂鶴立雞群,這不是找雷劈嗎?

推門而出9見何衝,朱弘昭又見周圍家丁所居的房屋都點了燈,急道:“驛站樓高,恐有雷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