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亦晚對顧逸銘是心懷感激的所以她在半推半就的時候,還是跟著顧逸銘一起去了帝星,誠如她自己不喜歡的那樣,帝星華麗的外表之下,也不過是比別的酒吧多了一分高貴的奢靡。

進到酒吧裏,有好幾個太子黨跟顧逸銘打招呼,顧逸銘隨便應了幾句,帶著林亦晚去了角落的卡座。

剛剛他應該就是從這裏離開的,桌子上擺著好幾瓶才打開的酒,有半個酒瓶已經空了。

“你剛剛……是酒駕?”

林亦晚不太懂怎麼在壓抑的環境中找話題,她問完這句話以後,自己都想找個地縫鑽進去。顧逸銘卻好像沒心沒肺一樣,居然真的笑了,還笑出了聲。

“是啊,差點掉進護城河裏。”

他好像想到了什麼天馬行空的畫麵,笑的樂不可支,可林亦晚分明從那份明朗的笑容裏看到了淡淡的悲哀。

不易察覺的,卻觸動人心弦的悲哀。

顧逸銘從威士忌的酒瓶裏倒了兩杯酒,一杯塞進林亦晚的手裏,一杯自己一飲而盡,中途連句話都沒說。

這麼不要命的喝酒方式嚇壞了不諳世事的林司機。

“你別這麼喝啊!你瘋了吧?!”

就在林亦晚說話的功夫,男人手中的酒杯又滿了,他不由分說地接著往下灌酒,林亦晚把自己的杯子放在桌子上,伸手去拽顧逸銘的手腕。

耳邊是刺耳的音樂聲,林亦晚不知道自己說話的聲音有沒有被顧逸銘聽到,她就知道自己去拽那男人手腕的時候,他露出了意外的表情。

“你也想喝?一起喝吧,我給你講個故事。”

顧逸銘會錯了意,他手腕一轉,杯子就遞到了林亦晚的嘴邊,林亦晚這下也不好推脫,心一橫就喝了一大口。

“咳咳——”

辛辣的液體順著嗓子流進胃裏,林亦晚被嗆得咳嗽起來,她從不覺得酒這種東西有什麼好喝的,隻這一口,她快把眼淚都咳了出來。

“不會喝酒逞什麼能?”男人抽了張紙巾幫林亦晚擦了擦嘴角,他無所謂地把杯子裏剩下的酒一口悶了下去,“這點你和她可差遠了。”

“和誰?”

“夏月。”

提到這個名字的時候,男人又灌了一杯酒,林亦晚隻是喝了那麼一口,這會兒都覺得暈乎乎地,而這個男人已經打開了第二瓶。

夏月。她辛辛苦苦千方百計就在顧逸銘身邊就是為了得到夏月的消息,現在,功夫不負有心人,她總算盼來了點希望。

“你知道嗎?她騙了我,她背著我和顏夕上床,還出了車禍肇事逃逸……其實這些如果她跟我說都沒關係的,可是直到現在,我給她打電話,她還告訴我隻是工作沒處理完才留在國外的……嗬,我當初竟然真的相信了……”

顧逸銘在說這些話的時候,好像是在講述別人的故事,帶著淡淡的自嘲和不易察覺的脆弱,男人手中的酒已經數不清是多少杯了。

對於林亦晚來說,她不知道該做何感想,她一直以為顧逸銘知道這件事,卻沒想到顧逸銘也不過是受害者,林亦晚端起自己的酒杯,學著男人的模樣,揚了揚脖子,把杯子裏的酒一飲而盡。

“你不是不能喝麼?別喝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