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夜,月朗星稀,喧鬧的城市也開始慢慢陷入寂靜,一切都在漸漸安靜下來,連長鳴的蟬好像都叫累了。
然而,疲憊了一整天的林亦晚卻躺在床上翻來覆去的睡不著,她睜著眼睛看著一片漆黑的天花板上,總覺得自己遺漏了點什麼。
這些天,因為父親突然的車禍而落在她身上的是昂貴的治療費,林亦晚的工作被辭退,沒了經濟來源的她選擇去開出租,一來掙錢快,二來可以隨時去醫院照顧父親。
她努力讓自己多接一單,多送一個客人,這才給了顧逸銘那種色狼的可乘之機。
顧逸銘……顧逸銘!
林亦晚忽然想起了自己睡不著的原因,她好像在那個男人的錢包裏看到了一張照片,因為車裏燈光太暗就沒看仔細,不過現在想想,那種不舒服的感覺就是來自那張照片!
想到這裏,女人立馬打開台燈,從床頭櫃的包裏把男人的錢包拿了出來,打開錢包,銀行卡下麵的網格中果然夾著一張照片。
照片上是個女人,端著一杯果汁笑的正開心。
心裏怪異的熟悉感越來越強烈,而林亦晚確定這人絕不是自己的客人之一。
她抽出了照片,端詳了一會兒之後隨手翻了過去,照片背麵有個蒼勁有力的筆跡寫下的名字。
夏月。
林亦晚拿著照片的手僵了僵,她深呼吸了一口氣,再次去看照片上女人的長相。
是了,怪不得那麼熟悉!這女人分明就是那天撞了她父親然而逃逸了的肇事者!
心裏五味雜陳壓的林亦晚幾乎喘不上氣來,她清楚地記得自己去警察局詢問的時候,警察說嫌疑人逃去了國外,她也清楚地記得那個嫌疑人的名字,就是叫做夏月。
想了一會兒,女人沒把照片放回男人的錢包中,而是把照片塞進了自己的錢包夾層。
這一晚因為這個意外的收獲,林亦晚難得睡了一個安穩覺。
按照她的計劃,本來是打算第二天一早把錢包給顧逸銘送過去的,然而正在女人吃完早飯下了樓正準備去開車的時候,她居然看到顧逸銘正叼著根煙靠著suv站著。
“你怎麼在這兒?”
現在才五點半,林亦晚還朦朧的睡意完全被突然出現的男人嚇沒了,她愣愣地把手裏的垃圾扔進了一旁的垃圾桶,然後走向顧逸銘。
“錢包呢?”
男人把才抽了兩口的煙撚滅扔進了垃圾桶裏,他拍了拍衣服上並不存在地灰塵,站直了身子。
酒醒後的顧逸銘和昨晚的他判若兩人,言行舉止間帶著說不上來的壓迫。林亦晚輕咳了一聲,從包裏把男人的錢包掏了出來。
“在這兒,我正想給你送過去,你來了正好,免得我再跑一趟了。”
她把錢包遞給男人,後者接了過來,打開之後也沒點錢,隻是皺了皺眉頭,男人目光毫無波瀾地看著林亦晚,錢包在手上隨意地被把玩。
“照片。”
“什麼照片?”
“錢包裏的照片。”
“有照片嗎?我不知道啊……我撿到的時候就是這樣的了。”
林亦晚還在一本正經地扯著謊,臉不紅心不跳,對麵的男人剛想說什麼,口袋裏的手機突然響了起來,他拿起手機看了看來電顯示,直接掛了電話。
就是這麼短短的幾秒鍾,林亦晚還是看清了來電人的名字,夏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