葛震,是他親親的外甥,他們之間所有的誤會都已經冰釋前嫌,他們是最親的。
在中國有一個傳統,那就是母親不在就得找舅,這是比叔叔姑姑都要親的長輩。
所謂的娘舅娘舅,就是這樣。
“回來就好!”胡清山走過來,重重拍了下葛震的肩膀,並且用手指頭捏了一下。
他發現葛震瘦了一大圈,那不是普通意義上的瘦,而是經過無數摧殘之後的瘦。
一張臉上幾乎沒有肉,就是一層皮裹著骨頭,身上也是如此,給人一種吹來陣風就能倒下的感覺。
但因為裏麵有骨頭撐著,所以葛震看起來依舊巍峨不動,完好的右眼中呈現出滄桑,但也蘊含著一絲滄桑之後的平靜回歸。
這就是故事,但葛震眼睛所流露出的東西又不能全部以故事而論,他已經經曆了世界上最大的超級風浪,現在平安著陸。
“大舅。”葛震咧嘴笑了。
“中午……陪我喝兩杯。”胡清山說道。
“好!”葛震又笑了。
陪著喝兩杯,這大概是胡清山所能表現出的所有情感了,他自認為這個舅舅做的一點都不合格,可一切的一切都在喝兩杯中。
這就是中國人的表現方式。
很多父親在兒子長大以後,可能最大的情感表現就是陪我喝兩杯;長大後的兒子麵對父親,最大的情感表現很多也就是陪您喝兩杯。
“回來就好,回來就好,平安著陸!”戰爭惡虎抱著葛震的肩膀,眼睛泛紅道:“真了不起,葛震太了不起了,清瀾有個好兒子。經曆了那麼大的風浪,最後依舊平安著陸,好!好!!好!!!——我去下廚,我給你們做下酒菜!”
別人不知道葛震經曆的風暴,但胡清山跟戰爭惡虎卻知道的清清楚楚,那是全球公敵式的狂風暴雨,稍有不慎就會被撕碎。
但葛震安全歸來,他平安著陸。
這是喜事,大喜事呀!
“老虎,先放炮。”胡清山大聲說道。
“首長,現在禁炮。”戰爭惡虎說道。
“那就放槍!”胡清山又說道:“讓人送兩把槍,十個彈匣,我要放槍。”
“還是放炮吧。”戰爭惡虎轉過頭笑道:“家裏有炮,我去放。”
很快,劈裏啪啦的鞭炮聲響起,如同過年一般,小區的保安聞聲跑過來,在看到戰爭惡虎的眼神之後,整了下衣服轉身離去。
不能放炮就放槍,胡清山還真能做的出來,雖然現在已經退居二線,可這點事對他來說真不算什麼。
水餃,正兒八經的水餃,吃的葛震狼吞虎咽,小黛兒也一個跟一個用手抓著吃。
“大舅,這是我閨女黛兒,從今天開始就放你這了。我的命是她撿的,而且不止撿一次。”葛震跟胡清山碰了一下酒杯說道:“讓她好好上學,不要受人欺負,這是我的心頭肉。”
胡清山看看葛震,又看看黛兒,重重點頭,跟葛震一杯接一杯的幹。
他高興,非常高興,因為葛震平安歸來。
他不管自己的大外甥在外麵做出怎樣的事,唯獨希望的就是平安歸來。
“大舅,我在國內可以隨便活動嗎?”葛震問道。
“隨便,什麼通緝,那是對外,你在國內想去哪就去哪。”胡清山笑道:“在外你是通緝犯,回來就是國家的兵者!”
沒毛病,葛震這種兵者,國家還想要一打。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