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啪”油亮的皮鞭抽打在躺在地上的人身上。執鞭的女官大罵著:“又裝死。再不起來看我的皮鞭不抽死你!”
盛雲卿掙紮著從地上爬起,拉著上百斤重的木材繼續前行。他衣衫襤褸,後背和手臂都是皮鞭抽打的痕跡,腳上一雙草鞋也已爛的不成樣子。腳腕上一副鐵銬讓他步履蹣跚,血跡和鐵鏽混雜在一起,汙濁不堪。每行進一步,兩腳之間的鐵鏈便碰撞在一起,發出沉悶的聲響。
蒼白的臉色,淩亂的頭發,再加上滿臉的胡須,讓人看不清他本來的樣子。一雙墨黑的眸子迸著殺氣,甚是可怕。再加上額頭處幾道血痕,讓他麵目更顯猙獰。
“快點兒!”
“啪”又是一鞭,他卻感受不到疼痛。後背的鞭痕好了又裂,裂了又結痂,掉了痂再裂,他已經麻木了。前胸的疤痕也如樹根一般盤根錯節,依稀看到有個荷花花瓣的烙印。
他的周圍還有幾個同樣拉著木材的男子,隻是他們的境況要比盛雲卿好的多。他們衣衫完整,裸露在外的皮膚未見明顯的傷疤,肩上的重量也輕很多。除了有些蓬頭垢麵,與一般勞力無異。
這執鞭的女官皮鞭雖未抽在他們身上,可那驚人的聲響和力道卻讓他們心驚膽戰。激打著他們一刻不敢停歇,賣力的前進。
邊上一位十來歲模樣的年輕女官不忍道:“好了嘉兒姐姐。我看這個盛雲卿背的最重,又帶著鐐銬,已是受盡苦楚,您又何必不停鞭打,累著自己。”
執鞭的嘉兒歎口氣道:“月兒,你不懂。這是玉主殺了都不足以解恨的仇人。我們要為玉主排憂解難,便要想盡辦法的折磨他。他被折磨的越慘,才越能為玉主人解氣!切不能因自己一時心軟而逆了玉主人的意。”說著她又是用力一鞭。
月兒不解道:“這盛雲卿是什麼人?他做了什麼錯事竟讓玉主如此深惡痛絕?”
嘉兒眼神一斂,轉頭嚴肅道:“不該問的事不要問。這盛雲卿可不是一般男子。他和玉主有深仇大恨。若不是因為他有混天丹的解藥,玉主早把他殺了!”
“混天丹?!”月兒驚呼出聲,小聲道:“就是讓嚴公子渾身無力動彈不得的那味毒藥?”
嘉兒一瞪,月兒即刻收住了嘴。
“哈哈哈哈哈哈。”盛雲卿突然仰天大笑,對著玉華宮的方向大叫道,“玉曼荷!早晚有一天,我要把你給我的加倍奉還!我會讓你後悔沒有殺了我!”
嘉兒猛的一鞭打在盛雲卿小腿上,隻見他小腿一彎,卻頂力不讓膝蓋跪在地上。
“好大的膽子!竟敢直呼玉主名諱。玉主才不會讓你死的這麼容易!”
盛雲卿忽然眼神一凜,看的兩位女官駭然,年輕的月兒甚至不由自主的往嘉兒身後躲了躲。
她顫抖道:“姐姐,這,這人的眼神,好可怕!”
嘉兒道:“妹妹,你可看見了。這個盛雲卿就是個瘋子!是個惡魔!可不是我下手重,是皮肉之苦對他隻能算是小菜一碟。我若打輕了,他竟還笑我給他撓癢癢。”
月兒先是點點頭,又搖頭退遠了,似乎不願再招惹上盛雲卿。走到遠處,她又好奇的回頭,隻見盛雲卿正似笑非笑的看著她。心中升起莫名的恐懼,月兒急忙別過頭去,速速離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