依舊套在麻袋裏的李三芳和周銘嗚嗚嗚掙紮著承受村民們的怒火。
冉媽看人被打的差不多了,上前阻止道,“大家別打了,萬一把人打殘打死了,是要坐牢的。我們把他們交給官府處理。”
“對,把他們送去縣衙,讓縣令判他們坐牢!”
“對對對,送官府!讓他們坐牢。”
村民們不動手打人了,一個個喊著把人送官府。他們不僅喊著,還動手把人從柱子上解了下來,拉著他們就往縣衙去。
有村民要拉開李三芳和周銘的麻袋,想看看他們是誰,被冉上沅攔住了。“他們是強盜的頭頭,就讓他們套著麻袋,讓他們多受點罪!”
周銘在鄴縣可是有惡名的,要是被村民看到他的臉,村民害怕不敢幫著把他們送到衙門就不好了。他們需要多一點村民作證,需要多一點村民造勢,這樣才能有更大的輿論,讓周銘做縣丞的舅舅不敢徇私枉法,讓周銘和李三芳得到該有的懲罰,以後都不敢對他們一家再動心思。
而且還有一點,讓周銘和李三芳套著麻袋更加具有神秘感。人都是有好奇心的,越是不知道麻袋下的人是誰,他們就越想知道。到時候想要知道他們是誰的人也就會越多,到時候圍觀的人就會越多。
聽冉上沅這麼一說,村民覺得也對,就讓他們套著麻袋。
冉上沅拿來一把剪刀,在李三芳和周銘眼睛的位置各剪了兩個洞,讓他們能看著路。
透過麻袋的洞,周銘眼睛惡狠狠地看向眾人,李三芳確是慌亂不已。她沒想到冉家人要把他們送官,她不能被送官,送官府她就完了。李三芳掙紮著想跑,然而她被綁成了一個粽子,哪能跑得動。
“果然是強盜,這個時候了還凶神惡煞,還想跑。敢搶劫,你們就等著坐牢吧。”村民們踹了兩人一腳,扯著繩子把他們拉出去。
聽聞抓到強盜消息的村民越來越多,等眾人把周銘和李三芳等人拉到村中大路上時,後麵已經跟了長長一條隊伍。
因為強盜的事,很多人今天都不幹活了,一同拉著人去縣衙。
路上,遇到了不少其他村的人,一聽說那八個人是強盜,他們昨夜裏拿著棍棒跑去李家村搶劫,全都驚住了,而後也跟在了隊伍後麵。
浩浩蕩蕩的隊伍進了縣城。
一早醒來準備著去找冉爸的呂縣令正要出門,就聽到衙役來報。聽到衙役說有強盜夜裏搶劫冉家,呂安也是驚住了。震驚過後他更加肯定冉家人不一般了。冉家四人竟然毫發無損地抓住了棍棒齊全的八個強盜,他們是怎麼做到的?
帶著好奇的心思,呂安匆匆穿上官服去了公堂。
公堂內,周銘和李三芳等人被衙役壓著跪在堂下,冉家四口和李家村的村民站在一旁。公堂外,圍著密密麻麻看熱鬧的人群。
麵對這麼多圍觀的百姓,呂安頓覺壓力山大。他清了清嗓子,開始審問發生了什麼事。
冉爸神色憤怒地道,“大人,夜裏醜時這八個人手持棍棒闖進草民家中,意圖對草民及家人不軌。幸草民家人習得些武功招式,才幸免於難。大人,請為草民及草民家人做主。”
“豈有此理!”呂安一臉怒意,大喊道,“來人,把他們嘴裏塞的東西清了,還有把那兩人罩在他們頭上的麻袋給本官摘了。本官倒要看看是誰這麼大膽,竟目無王法敢做出這等違法之事來。”
衙役領命走向周銘和李三芳八人,堂上的李家村村民,堂下的圍觀群眾全都伸長了脖子,想要看清這群強盜頭頭的模樣。很快,衙役大力撤掉周銘和李三芳頭上的麻袋,圍觀的眾人不敢置信地驚呼出聲。
“李三芳,我認識她。她是蔡家屯的穩婆,聽說半個月前她給郭夫人接生,胡亂用藥差點害死了郭夫人,被郭管家丟出了大門。”
“就是她就是她,她以前還給孕婦賣害人的藥!沒想到她不僅沒良心,現在做起這種事來了。”
“那男的是慈安堂的周掌櫃周銘。”
“就是周掌櫃。”
“周掌櫃的慈安堂那麼有錢,他不缺錢吧?怎麼幹起強盜的行當來了。”
“什麼強盜,他們兩人肯定不是去冉家搶劫的,他們肯定是去冉家打人的。你們不知道吧,李三芳用害人的藥害人是被田大夫揭穿的,她差點害了的郭夫人也是田大夫揭穿的,她肯定是嫉恨上田大夫了,想要報複田大夫。”
“那周掌櫃怎麼跟她一起?”
“李三芳是周掌櫃小姑姑的婆婆,她賣的那個害人的藥是慈安堂周大夫開的,他們是一夥的!”
“原來如此。他們為了這點事竟敢去害人,要不是冉家人以前跟人學了點武功招式,夜裏是不是就要被他們打死了。”
“就是就是,這兩人好惡毒!”
……
堂上堂下,都驚訝地議論紛紛起來。
呂安驚堂木往桌上重重一拍,怒道,“李三芳,周銘,把你們的罪行從實招來。”
“大人冤枉啊,我們隻是從那路過,我們什麼都沒有做!”李三芳沒想到冉家人真的把他們送到了公堂上。此刻她是徹底慌了,不過慌亂中她仍舊不忘替自己辯解。
“大人明察,我們確實隻是從李家村經過。夜裏看不清路,誤入了冉家而已,我們什麼都沒做,我們是冤枉的。”周銘也狡辯。隻要他們不承認,呂安怎麼都不能判他的罪。這種事情他做多了,都習以為常,根本就不怕。
“你當本官是傻子!說,如實招來!不招別怪本官刑法伺候。”說著,呂安示意衙役,兩個衙役拿著棍子走來上來。
“大人冤枉,我們真的隻是路過……”周銘繼續狡辯。然而誰也沒想到,這個時候他的隊伍裏出現了一隻豬隊友。
豬隊友看到衙役手中的棍子,立即哆嗦著趴下去哭喊著,“我招,大人我招……”
豬隊友很年輕,估計也就十八九歲,看到衙役手中的棍子嚇成了篩糠。
冉上沅右手食指劃了劃下巴,感歎。年輕人,果然心裏素質不成,也不過遭了一頓竹竿打而已,怎麼就嚇成這樣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