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朕聽說煙蒙國三皇子自幼流落民間,前些日子才被煙蒙王找回去。怎麼?煙蒙王這麼快就將出使晉梁這麼大的事情交給三皇子了?”萬俟玨怎麼看墨淵就怎麼不爽,憑什麼他轉個頭看著其他使節的時候,這個墨淵就一臉深情地看著琬兒,他是當著自己的麵挖牆腳嗎?
墨淵比之萬俟玨一向是溫柔有加,最起碼他在萬俟玨麵前依舊是如沐春風般的笑容:“墨淵不才,父皇說墨淵長在晉梁,要找個晉梁的媳婦兒回去,與晉梁結秦晉之好。所以,墨淵打算這次出使晉梁時,向皇上求一個人!”宴會上不乏周邊小國的公主郡主,見墨淵這個一個俊美溫和的男子,都扯著脖子盯著墨淵,完全被墨淵吸引住了。
萬俟玨聽著墨淵的話,他的臉都黑了,喜歡晉梁的女子,嗬!不就是他的琬兒,歐陽墨,你還真真打得好主意啊!“既然如此,朕就將前大晉關將軍的女兒關婕珍許給三皇子,也成就了我晉梁對煙蒙國的美好交往!”
關婕珍,關飛的女兒,在入選宮妃時與張靈韻比試畫工被刷了下來,後來許配給還是七王爺的萬俟玨時逃婚被歹徒捉去當了人質,被京兆尹解救出來之後,被萬俟玨退了婚約。她從此一厥不振,性子大變,坊間有人傳聞,昔日名滿京城、文武雙全的關婕珍,成了一個惡名昭彰的潑婦女子。這樣的人,居然還被萬俟玨提名要送給煙蒙國的三皇子歐陽墨。
墨淵笑了,他知道萬俟玨絕對是開玩笑的,他隻是害怕自己此番前來會帶走佟婧琬罷了,雖然墨淵的確帶了這麼一番心思,但是他希望佟婧琬幸福,他也知道佟婧琬的幸福不是自己。袖子裏麵有一個小荷包被墨淵緊緊地攥在手裏,荷包裏麵是兩節纏繞的發絲,是當初墨淵趁著佟婧琬睡著時偷偷截下的,也許他以後的一生都隻是由這自欺欺人地纏發伴隨著。永結同心,也好!讓他自以為是下去吧。
萬俟玨提防著墨淵,他腳步輕移擋住了墨淵看著佟婧琬的視線,同時也阻隔了佟婧琬望著墨淵的目光,做法有些幼稚,他卻樂此不疲。
“小姐,墨淵神醫一直在看著你,他好像......”書萱站在一旁,佟婧琬看不見的由她來看,她正偷偷地對著佟婧琬打著小報告。
佟婧琬微笑著喝下一名外國使節敬的酒,她似乎沒有聽見書萱所說的話,沒有說一句應和的話來答書萱。
“小姐,我不明白。王爺他......不對是皇上,如今天下大定,皇上明明可以給小姐一個名分,為何遲遲不肯給!難道他真的是在利用小姐?”書萱對萬俟玨是有好感的,單看萬俟玨一直以來對佟婧琬做的事情就知道,隻是他成了皇上之後,卻閉口不提給佟婧琬一個名分的事情。
“書萱,其實他這樣也是好的!”佟婧琬幽幽地起身,她拋開身後的喧鬧繁雜,對著亦步亦趨跟著自己的書萱道,“其實,我也正想向他請辭呢!”
書萱睜著無辜的眼睛,她張張嘴然後又閉上,似乎對佟婧琬的話有些異議,不知道因為什麼她又不敢說出自己的真實想法。
佟婧琬像是背後長了眼睛一般,她走到一處池子邊,坐在石頭上,清冷如月:“被傷過一次,我自然也不會傻得再進宮中!他如今是皇上,即使百官都是他的人,不會勸諫他娶妃,天下人也會有爭議,我想要的是一生一世一雙人,而他終究也會做不到!”
書萱沒有說話,佟婧琬知道她是在聽著的,她突然用調笑地口吻說:“不過小姐走之前想要把我們家的書萱給嫁出去!”
“小姐!”書萱臉通得紅了,她自從跟了佟婧琬再沒有想過自己還能嫁人之事,再說自己並不是一個完完全全的人啊,臉上的傷疤雖然已經慢慢地消除,但是她的手指頭卻不能再長出來,書萱的眼睛慢慢地垂下來,她靜靜地摩持著腰間的長鞭,淡漠失落。
佟婧琬伸出手撫著池子裏的水,冰涼蝕骨的水透過佟婧琬的手指尖達到心底,她的心裏突然升起了一聲慨歎,這池子曾經死過多少人啊!後宮是非多,有了一個人人共享的丈夫,有了三千美貌的宮妃,為了爭奪這一個男子,宮妃的手段算不上光明!這麼一個小小的池子裏,卻淹死了無數人的希望。
“小姐,小姐?”耳邊書萱的聲音已經漸漸地遠離,佟婧琬不知道為何她的眼前突然一片漆黑,隨後她陷入了深深地沉睡!
書萱嚇了一跳,若不是她伸手撈住佟婧琬的身子,隻怕佟婧琬已經栽進了池子裏。書萱一臉驚慌地搖著佟婧琬的身子,卻發現佟婧琬的身子越來越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