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萬俟玨還想再說什麼,被佟婧琬攔住,於是賽昌況終於聽到了佟婧琬這一天來的第一句話:“王爺,賽知府也是無可奈何,王爺還是不要為難他了!”她的聲音似乎沾染了風雪的寒氣,冷冷地如條小蛇鑽進了賽昌況的皮肉中。
萬俟玨見到佟婧琬都為賽昌況說話,他的臉色頓時就柔和下來,摟著佟婧琬的腰親昵地說:“環環說什麼,本王自當聽什麼!”隨後他瞪了賽昌況一眼,示意他退下!
女色當道,不過也是個紈絝子弟,不過有了個身份,有什麼好神氣的,賽昌況也是恨恨地退下,他對佟婧琬幫了自己說得一句話毫無感激,原因是佟婧琬給他的感覺就是不簡單,這個女人從一個小小的庶女成了大晉唯一的女宰相,其中經曆了什麼不得而知,黑暗與謀略都不可能少!
“好了,人都走了,你可以放下我了!”萬俟玨的半個身子都掛在了佟婧琬的身上,麵對佟婧琬的不滿,他還能和顏悅色與佟婧琬咬耳朵:“愛妃,本王演的可好?”與麵對賽昌況完全是不同地一張臉!
溫熱的氣息在佟婧琬的耳邊感知,她微微移過頭,絲毫不知她的的耳朵悄悄紅了:“王爺自重!”
萬俟玨看著佟婧琬通紅的耳朵,眼睛笑得如同一隻狐狸,他勉為其難地放過他的琬兒吧,隻是嘴上的話依舊帶著調戲:“自重?琬兒怎麼辦,本王重不起來了,這裏連吃的都沒有,本王怕是要輕下去了,琬兒你可以晚上偷偷地喂飽本王!”他曖昧地眨眼,成功得了佟婧琬的青睞,一記勾拳不留情地打在了他的肚子上。
“唔……好好好,是本王的錯,琬兒你還是收手吧,切莫把自己的手打疼了,本王心疼得緊!”他抓起佟婧琬的手,哈哈氣,突來的溫柔讓佟婧琬收了手,她突然一聲不吭地站起來,往前廳在走,留下臉色和煦如春風的萬俟玨,他的琬兒剛剛是害羞了吧,俏臉通紅!
“主子。”暗影突然出現在了萬俟玨的旁邊,他附在萬俟玨的耳邊輕聲說著自己打聽來的消息。
萬俟玨不怒反笑,他摸著右手大拇指上的玉戒,反複旋轉:“既然他喜歡做戲,本王就讓他做個夠!”臉上的表情寒顫顫地,他突然看著暗影,“以後把本王的膳食和他的換了!”地瓜?白粥?鹹菜?怎比得上他吃不下倒掉的雞鴨魚肉?
雪停了一陣,很快又下起來了,百姓都呆在了家中,艱難地躲在了稀薄的被窩中,即使是這樣還是有不少人凍死餓死,大雪中隨處可見的隆起的雪包,裏麵藏著一具凍僵的屍體!
日日呆在屋內,不出來做事,便沒有經濟來源,沒有經濟來源就買不起市麵上高價的糧食和柴火,所以很多百姓就是因為想要改善家中的狀況,想要出去挖一些草根剝樹皮,卻因為寒冷的天和單薄的衣凍死在了雪地裏,身後的北風嗚嗚地吹,其間似乎夾雜著親人的哭泣聲。
這是佟婧琬和萬俟玨出了賽昌況的知府府裏感受最深的事,她身上的衣服剛剛給了一個因為冷倒在地上的老婦人,可是老婦人還是死在了雪地裏,她的冷不是一件披風就能解決的,這冷已經深入了她的心,她的骨髓,她的每一滴血液!
“暗影,去挨家挨戶地敲門,讓所有家中凡事還有些力氣的男子女子帶著鐵鍬、掃把出來!”佟婧琬突然開了口,她實在看不下去這般頹然的山西了。“王爺,糧食的事交給你了!”佟婧琬看著萬俟玨,她明白有的時候萬俟玨的身份還是有用的,即使很多人都是心服麵不服,但是這樣就足夠了!
“本王很快回來!”萬俟玨帶了五名暗衛走,他打定了主意要用自己的身份去一些富商家裏要糧食,若是不給,就別怪他心狠了,死的全是百姓,沒有富商,甚至是富商家中的仆人,這就證明了富商們家中一定還有囤積的糧食!
很快,很多百姓就從屋子裏走出來,他們的身上是單薄的秋衣,甚至有人還穿著破破爛爛的幾件夏衣,在寒風中瑟瑟發抖!怪不得他們不肯出來,原來已經連衣服都沒辦法遮體了!
“好冷,京城的高官姑娘,讓我們在外麵凍著是為了什麼?”有人打了一個噴嚏,帶頭說出自己的不滿!他一說,人群中的其他人也熙熙攘攘地開口,像是要把自己一直以來的苦楚通過抱怨佟婧琬說出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