佟婧琬現在隻希望帶著糧食和冬衣的大部隊能夠盡快趕到,慢一日百姓就會多一份的麵對死亡。

“今日好多百姓都沒有吃食,他們在寒風中發著抖挖著地裏的草根,很多人因為冷就那麼凍死在雪地裏。”書萱低著頭秉報著她一天下來在山西看見的狀況,這裏怕是最嚴重的地方了。

“昏官當道,百姓家中餘糧被征收,喂飽了當官的,餓死了種田的!”萬俟玨拍著桌子,他手上青筋爆出,像是用盡了全身的力氣。

佟婧琬安慰地拍拍萬俟玨的肩膀,她的手指輕輕地敲擊桌麵,眼睛突然變得神采飛揚:“既然賽昌況不想開倉賑糧,那我們就去他府上讓他親自打開糧倉,派發糧食,也能維持到送糧食和冬衣的大部隊趕來!”

“小姐的意思是?”書萱突然挨到了佟婧琬的身邊,她的眼裏滿是求知欲。

佟婧琬拍拍身邊的萬俟玨,大氣地說:“七王爺,但願你的王爺身份在這裏還有些用處!”

申時,賽昌況正在府中穿厚厚地棉衣,抱著一房小妾,親熱地躺在了床上,他與小妾嘻笑打鬧,屋裏子暖洋洋的,完全區別於外麵,所以不多時賽昌況的臉上就紅通通的滿是汗,他大衣一甩,就要衝著小妾撲過來!

“老爺,老爺不好了!”一個尖嘴猴腮地捕快突然推開了賽昌況的們,他心急如焚,“老爺不好了,不好了,老爺!”

賽昌況臉色不慍,任誰這個時候被打斷,都是會生氣的。他衝著捕快喊到:“老爺我該沒死呢,你嚎什麼嚎?”

“老爺,端親王來了,他在大廳裏等著您呢?”捕快飛快說道。

賽昌況也不管嬌媚的小妾了,他爬起來就要穿棉衣,突然停下來將棉衣扔在了小妾的頭上:“通知下去,讓所有人都換上事先準備好的衣服,沒有老爺我的吩咐,誰都不許露餡,否則家法處置!”

他穿著單衣,臉上的薄汗未幹,一出門就被外麵的冷空氣給凍得後退好幾步,他差點又回到了房間裏,為自己加油打氣好一陣子,賽昌況才一步一步地往大廳裏麵敢。

萬俟玨和佟婧琬來這賽昌況的府裏多時了,久不見賽昌況前來,他微一點頭,暗影就突然消失在了眾人的眼前,他去打探賽府的真實情況了。

“七王爺!”賽昌況穿著單衣,哭喪一般跑到大廳裏,“下官有失遠迎,怠慢七王爺了,望七王爺贖罪!”

萬俟玨一派紈絝子弟的作風,他吊兒郎當地坐在椅子上,閑閑地看著賽昌況:“賽知府好忙的一個人,本王可是等了你足足半個時辰!”他有些誇張了,可是賽昌況怎麼敢與萬俟玨頂嘴,他一邊點著頭一邊給身後的捕快使眼色,要捕快幫自己說說話。

捕快跟著賽昌況多年,賽昌況一個屁他都知道賽昌況中午吃了什麼,接受到了賽昌況的眼色,他上前一步,裝作很誠懇的樣子:“七王爺,您有所不知,老爺他為了雪災之事今日清晨才睡下,實在不是老爺故意讓七王爺等這麼久的!”

萬俟玨裝作聽不懂捕快的話,他環顧四周,突然感歎道:“賽知府這屋子倒是挺大氣!”可不是!用上了金絲楠木,這可是皇帝才能用的上好木材,他一個小小知府的屋子裏竟然有四根頂梁柱都是金絲楠木的。

賽昌況跟著萬俟玨的眼神看過去,他臉色突然大變,也不知道這個傳說中的閑散王爺認不認識他屋頂上的金絲楠木,他突然腆著笑意,對萬俟玨說道:“王爺這是百年的柏木!”

萬俟玨收回目光,還直愣愣地瞪了賽昌況一眼,仿佛在告訴賽昌況自己知道一般。

笨蛋王爺果然沒看出來,賽昌況心中譏笑,他一邊吩咐著下人給萬俟玨換盅熱茶,一邊向萬俟玨打聽他忽略了很久的佟婧琬:“王爺,這位是?”

賽昌況本以為佟婧琬是萬俟玨的紅顏知己,他的心中還垂涎著佟婧琬的美貌,聽萬俟玨說佟婧琬是本朝第一位女官時,他立刻端正了自己的態度,跪下給佟婧琬行禮:“臣賽昌況參見佟宰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