藍又一次跑到了街上,她實在受不了父親像更年期的婦女一樣,神經質的說著母親以前的事情。每次,藍都會跑出去,躲開父親的眼淚和怨恨。
外邊夜色已經降臨,整個街道都是燈的海洋,推開一間酒吧的門,暴躁的音樂劈頭蓋臉的砸下來,藍走了進去,裏邊充斥著酒精和煙草的混合氣息。走到吧台前,要了杯冰水,藍的口袋隻能承受這些,點上煙,看著舞池中來回扭動的人群,終於覺得舒適了些。舞台中間有個高起來的台子,4個男人在上邊忘情的演奏著,她聽到有人叫他們“撕碎”。藍喜歡這個名字,肆無忌憚的感覺。
淩晨兩點的時候,藍回到家裏,父親在沙發上睡著了,鼾聲充斥了整個客廳,隻有緊皺的眉頭表露出了些許的不安與擔心。藍厭惡的皺了皺眉,轉身進了衛生間。脫下身上滿是煙味的衣服扔到臉盆裏,然後打開花灑。當水流衝過身體的時候,突然的就打了個冷戰,藍想起了小時候洗澡的時候,母親的手撫過身體的感覺。甩甩頭,藍強迫自己不再想下去,衝著洗澡水開始洗衣服。正在洗的時候,聽到父親在外邊叫著自己名字,“藍藍,藍藍.....”應了聲,便聽到父親回房間的聲音。
躺到床上的時候,已經是三點多了,藍想,明天要考試。自嘲的笑了笑,天知道自己多討厭上學。在學校,藍是個再普通不過的女孩子,安靜,不鬧事,成績優秀,沒事的時候,總是躲在角落看自己帶來的書,這樣就能安靜的看一天。同學和她說話的時候,她也隻是微笑著聽著,從不表露自己的感情。隻有藍自己知道,她隻是個過客,不屬於這裏,學校隻不過是她逃離開家的唯一方法,她隻想好好的考試,然後到北方城市去上大學,遠遠的離開這個家,離開這個破舊的,散發著陣陣黴味的房子。這時候的藍,還天真的以為,離開這裏,便可以逃離開命運的掌握。便可以自己操縱自己的生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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