繼續轉身將一把精致的小手槍裝在了衣服內側。一身黑色皮衣加鉚釘的馬丁靴,將頭發高高的紮起,梳成一個簡單的馬尾辮。整個人給人一種說不出的幹練。
“我也去!”鍾月說著就站起身來,將一把槍裝在衣服裏,然後就瀟灑的準備出門。
剛剛走出去,便被人一把扯了進來,
“幹嘛?”鍾月怒氣衝衝的盯著拉著她胳膊的霍子心,有些不悅的說道。
“你不能去!”霍子心皺了皺眉頭,風輕雲淡的語言。簡潔明了。
“為什麼,你能去,我拚什麼不能去?”鍾月眼神緊緊的鎖住霍子心,不放過她的任何一個表情。
“你知道這次行動多麼危險嗎?就這麼想去?”霍子心說話的時候麵無表情,但是鍾月清晰的看到霍子心眼睛裏淡淡的韞怒。
“那你就不危險嗎?你擔心我,卻不知道擔心你自己,你不要忘記了你也是個女人,一個需要人保護的女人,你什麼事情都想著別人,那麼你自己呢,你就沒想過自己嗎?洛聞齊是個什麼樣的人,你比誰都清楚,萬一你這次去了,你就再也回不來了。你讓我怎麼辦?路南怎麼辦,她那麼離不開你!”
鍾月有些歇斯底裏,忽然提到的路南,讓霍子心的心髒仿佛被一道利刃劃過一樣,血肉被人生生的撕扯成支離破碎。
是啊,路南怎麼辦?從上一次醫院的事件以後,路南已經很久不和自己說話了。
“我沒事的,洛聞齊還有用得著我的地方,你放心,他不會拿我怎麼樣的。”霍子心的語氣似乎在說給鍾月聽,又像是自言自語。
鍾月看的出來,霍子心精神恍惚,知道是因為自己提到了路南。忽然一下子不知道該說什麼,呆呆的立在哪裏。
霍子心輕輕地拍了一下鍾月的肩膀,像是告別,有像是安慰。然後一轉身就離開了房間,當霍子心躡手躡腳的走進路南的房間的時候,路南已經睡著了,根本沒有注意到霍子心進來。
霍子心走過去,坐在路南的床邊,看著路南那張略微帶著嬰兒肥的白皙的臉,在黑夜裏散發出銀白色的光芒。修長濃密的睫毛尾部掛著一滴晶瑩剔透的眼淚,霍子心看著這滴泫然欲地的眼淚,心裏像是被壓了一塊沉重的石頭,沉甸甸的讓人喘不過氣來。
她伸出手指,輕輕的接了那滴眼淚。明晃晃呢的眼淚倒影出一個滿目悲傷的女人。
然後眼淚慢慢滑落,最後隻留下淡淡的痕跡在她的手指上,像是一隻慢悠悠的蝸牛爬過留下的體液。
霍子心靜靜的盯著睡夢中的女人,良久,才悄悄的退出,消失在暗夜裏。
墨子宸睜開眼睛,看了一眼靠在自己身邊睡著了的蘇馨兒。她將頭倚在床欄上,一隻手靜靜的搭在他的脖頸邊,另一隻手卻緊緊的握住他的手。臉上的表情安靜從容。長長的睫毛在眼睛周圍投射出淡淡的影子。
他靜靜的看著她,昨天晚上的情景在腦海裏又浮現了出來。
他本來在處理公司的事情,忽然響起的尖銳的電話鈴聲,讓他有了一絲不祥的預感。
他接起電話,沉著一口氣,剛剛準備說話的時候,電話那頭確實嘈雜的人聲,他清晰地聽見了一個小女孩奶聲奶氣的聲音,蘿籮!當時他記得自己的心髒慢了半拍,等到他大聲的呼叫的時候,電話那頭卻傳來忙音。他著急的剛剛準備打過去的時候,手機卻收到了一段視頻。
他顫抖著雙手剛剛打開視頻,就看見洛聞齊無恥的用他的那隻髒手摩擦著蘿籮白皙稚嫩的臉頰,一邊摸一邊對著視頻猥瑣的笑。而蘿籮滿臉淚痕的睜著一雙茫然的大眼睛,受傷的那隻手上還是打著厚厚的石膏。還是穿著被綁走那天的那條裙子,已經有些髒了。
墨子宸看到女兒的時候,有一瞬間的驚喜,但是又被強大的憤怒所掩埋,看到女兒平安的樣子,他懸了好久的心才有了著陸點,。但是看著洛聞齊那隻髒乎乎的鹹豬手摸著女兒稚嫩的臉頰,還流露出禽獸一般的表情的時候,他感覺自己的憤怒被點燃了,就像是積累了許久的火山,一個火星子便足以引起他的爆炸。、他那雙閃爍著火焰的眼睛,死死地盯著視頻,狠狠的表情就像是要把洛聞齊從視頻裏麵
揪出來,唯有死死地攥緊拳頭以外,忽然不知道自己該怎樣發泄她的怒氣。
視頻剛剛結束,洛聞齊的電話便打了過來,告訴他如果不願意成為他洛聞齊的嶽父的話,就乖乖的一個人前來。
性格剛烈的墨子宸怎麼願意收人要挾,所以才答應今天一個人去見洛聞齊。他狠狠的掛了電話,卻沒注意到門背後有一個小小的身子將一切都聽見了。
墨子宸想到這裏,趕緊低頭看了一下時間,已經是晚上的九點。
他輕輕的鬆開她握著他的那隻手,將她緩緩的躺倒在床上,吻了一下她的光潔飽滿的額頭,這才大步流星的出了家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