葉鬆幾次想衝出去,可又幾次停下,隻是屏了呼吸靜靜聽著外麵事態的發展。
“紫玉姐,你先穿衣服。”白蕾猛地把紫玉推進臥室,又轉身勸安天,“安哥,你先坐會兒。慢慢說。”
“還說什麼啊?說她媽的逼啊……”安天抬腳狠狠踢出,楠木大桌一下子飛出去撞在牆上。
白蕾渾身哆嗦,葉鬆臉色大變,趙紫玉幹脆就一下子坐到了地上。
“我拆了你們的狗窩,省得你們在這裏做些沒羞沒恥的事兒!”安天氣猶未盡,猛地放開手腳在屋裏昏天黑地地折騰起來。能拿得動的,被他扔得漫天飛舞,拿不動的,被他踢得橫七豎八。
“安哥,你瘋了,冷靜一下。”白蕾先是冷冷地看著他扔、砸、踢,猛地一下子死死抱住他,“這樣,不解決問題的。”
“還需要解決嗎?”安天瞪大眼,舉起拳頭又放了下去,突然怪怪得笑了,笑得發狂讓人膽顫心驚,“也許我不該來……這……終歸是她不要臉的事兒……都是我自己傻乎乎的……”
“隨便你!”趙紫玉換好衣服走了出來,臉上不再有一絲的恐懼,“這個時候,你知道鬧了,知道生氣了。可我被人嚼舌的時候,需要幫助的時候,你在哪?你的威風哪裏去了?你為我想過一點點兒嗎?”
“我在哪裏?!你還有臉問我在哪裏?人家說錯了嗎?你不是婊子嗎?你還要讓我為一個婊子去打世界大戰嗎?”安天全身發抖,憤怒的雙眼噴出熊熊的烈火……
“對呀……不記得了嗎……”趙紫玉傲慢地挺起胸,一副視死如歸的模樣,“是個男人,就要敢作敢當。做了就是做了,沒做就是沒做。我被人嚼舌的時候,你就像縮頭烏龜一樣,怎麼不敢跟他們吵?現在,我做這事兒雖然不光彩,可也是無奈,我是個女人,需要嗬護的女人……你嗬護不了。我隻能想辦法來解決,這也錯了嗎?難道我還要為了一個傻瓜立貞節牌坊嗎?”
“閉上你的臭嘴,我不想聽見你的一點兒聲音。你骨子裏就流著出賣色相的血液,腦子裏整天想著怎麼上男人的床?我守著你做什麼?你不配!你隻配在街上被男人按在牆上玩!”安天抬腳把躺在腳下的一把椅子踢得飛了出去,啪嚓一聲砸在臥室的門上,“姓葉的,你給我出來,做什麼縮頭烏龜?”
“安哥,別急,這事兒還是以後再……咱還是先回去,有什麼事兒慢慢……”
“可惡,惡毒!你走吧!這事兒,明天自然有個解決的辦法。”
“不用,也用不起,隻要你從我眼前消失,不要再讓我看見你……”安天罵罵咧咧地被白蕾拖著離開,聲音很大,絲毫不顧忌會不會被人聽見。走到門口,揮手一拳,門上的玻璃應聲而碎。
第二天一大早,趙紫玉對著鏡子呆坐了好長時間,緩緩起身,什麼也不說,徑自向自己和安天維係了好幾年夫妻關係的小窩走去。她腦子裏亂哄哄的,對周圍的一切都視而不見聽而不聞。
將至門口,白蕾急迫而惱怒的聲音猛地雷一樣鑽進紫玉的耳朵:“關你個屁事兒,我的事兒什麼時候輪到你管了?你不是一直迷戀趙紫玉嗎?隻管找她去好了,還來糾纏我做什麼。”
“放開她,馬上滾。”安天扯著嗓子喊。
趙紫玉心裏猛地一驚,抬頭看去,好恐怖的一幕:韓柏死死扯住白蕾的胳膊,安天死死卡住韓柏的脖子。
“我姓韓的,不是被人刷著玩的,你們今天不給我個交代,我跟你們沒完。”韓柏嘴角的鮮血滴滴答答落到地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