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哎,王爺別拿下官開玩笑了,下官還能為何事而來,不就是那鳳相家那侄兒被毒殺一事,此案令下官十分困擾,特地來懇請王爺教教下官。”齊飛苦不堪言的說道,目光流轉在軒轅絕俊雅淡然的麵容上。
軒轅絕凝目看了他半響,“此案進行如何了?抓到投毒凶手了嗎?”
齊飛一頭腦大道,“哪有這麼容易,這案子目擊者有,但是目擊投毒者卻沒有,那酒樓的一十三人全被押了,到如今也審不出個所以然來,這不,下臣鬥膽請王爺開開尊口,給下官指條明路。”齊飛說完,又做揖一拜。
“朝堂上眾人都懷疑是本王下得手,齊大人以為呢?”軒轅絕眯著眸隨意問道。
齊飛臉色一驚,一雙眯眯眼頓時嚇得瞪到最大,“不不不…下官絕對不敢心存懷疑王爺為人之心,下官再糊塗也不會把王爺認做凶手…王爺何等英明,深得群臣擁戴,豈會用如此下作之手段?而且害了這鳳顯對您又有什麼好處?”
軒轅絕口角擒著一絲如碎冰瑩雪般清冷的笑意,字字如刀,“好一個群臣擁戴,隻怕本王在朝中已成為眾矢之的了吧!”
齊飛臉色一凜,目露深色道,“王爺,您可錯了,據下臣所見,這朝中純臣至少還有一半是保持中立的,下官…下官是絕對支持宸王您的,站在您這邊的。”
“他們想置身事外,本王也不會允許。”軒轅絕冷冷道。
齊飛神情有些激動,麵色潮紅地看著他,“王爺,不瞞您說,下臣一度認為王爺無論在謀略才能,絕不輸鳳相。”
軒轅絕凝著目光看著他一會兒,“此案很明顯就是趁著鳳相而來的,在朝中公然與鳳相爭權的,怕是隻有本王,你當真相信本王沒下這個手?”
齊飛立即心生敬重,“不滿您說,我曾有幸路過棋園和聖老下過一盤棋,雖然敗得一幹糊地,聖老一言令下官油然生畏,當今朝廷最不希望朝堂內亂的,隻有宸王您一人,下官細想之下,覺得此言當真是有理啊!鳳相爭權,百官依附,即便有中立人士,也順勢而倒,隻有王爺您,一身清風正膽,在朝堂之上巍然屹立,令下官豈不佩服?”
軒轅絕哈哈一笑,“聖老的評價,倒令本王汗顏了。”
“聖老雖年已七十,可他曾是先皇都尊敬三分的謀士,他一生所言,言之必中,當年先皇初登機之際,就經常約聖老下棋聊天,丟開那亂作一團的朝堂不顧,倒是在棋盤上與聖老戰個敵我分明,大家都說先皇玩物喪誌,可最後不出一年時間,內敵卻不攻自消,群臣即便不知聖老在皇上麵前說了什麼,但卻知,他是一個有智之士,隻是聖老此人閑雲野鶴慣了,一身不貪財不貪權,先皇曾請他入朝為相,他卻獨善其身,獨隻好這棋。”齊飛說話間,一臉敬慕之色。
軒轅絕抿唇淡笑,“齊大人,即然你來求了本王,本王自不會讓你空手而歸。”
齊飛頓時喜出望外,忙把椅子都移前了兩步,就生怕聽漏了他口中的一言一語,“請王爺賜教。”
軒轅絕伸手替自已倒了一杯茶,又替齊飛倒了一杯,齊飛嚇得雙手捧住茶杯接住,但聞軒轅絕聲音低沉道,“此案的幕後之人,其目地不過是引起本王與鳳相之間的爭鬥,即然齊大人相信不是本王所為,那齊大人可曾交個底,你是否已有了方向?”
齊飛苦笑一聲,“王爺說的,下臣也都大概想到了,可是,縱觀這朝堂之上,能引起王爺與鳳相爭鬥的是何人?那人又得了什麼好處?”
軒轅絕執起杯子輕抿了一聲,嘴角的冷笑彎起,“齊大人的目光隻看得是地上的芸芸眾生,卻不知抬頭看看天的顏色。”
齊飛正跟隨著喝著茶,此話一出,他整個人嗆了一個滿懷,他激烈的咳了數聲,瞠目結舌的用手指指了指天的方向,“王爺的意思…這幕後之人是…”齊飛斷不敢把那人說出來。
軒轅絕卻十分從容的說了出來,“對,是皇上。”
齊飛戰戰兢兢起身,深秋的時風,他的額頭一瞬間便冒出了密密的冷汗,“王爺…此話可當真?”
“本王在朝中素來無爭無欲,鳳相洶洶來勢,本王也視若無睹,上位者想要看一出熱鬧的好戲,自然要把該有的戲子都推上台上才行。”
“這麼說,這是皇上陷害您的?”齊飛隻感震驚非常,他感覺自已這一關是真難過了,即皇上都扯了進來,那他還有戲唱?
軒轅絕不置可否的掀眉,卻默不作聲的盯著他,盯得齊飛冷汗涔涔,肝膽俱催,他咽了咽口水,平憑的喘起了氣來,“王爺…您可得救我…您不救我,下官這次就真得死得冤枉了。”
“齊大人急什麼?皇上不是說了嗎?讓你放開手腳去查案,你就大有可為了。”
“可是,皇上早已知幕後之凶,那下官還怎麼查,查到頭也隻是一個冤案啊!”
“本王給你指個方向吧!昌伯候的孫子陸遠生曾與鳳顯在怡紅樓打過一架,聽說風顯砸破了陸遠生的後腦勺,陸遠生回敬了風顯一排牙印。”
齊飛一聽這的確是個方向,可又犯難了,“王爺,您這不是又給我找難題了嗎?那昌伯候和鳳相的關係誰不知道?您讓我去抓他的孫子…”
“那你是願意得罪一個昌伯候,還是得罪聖上?齊大人,難道還要本王替你選?”軒轅絕彎唇意味深長的說道。
齊飛激靈靈的一個打顫,忙挺直了腰背,“這麼說來,昌伯候之孫的確有可能是投毒原凶,下官這就去查勘一番,王爺,今日之恩,下官日後定當回報。”說完,朝軒轅絕彎腰做揖,快步離開。
齊飛一出書房,腦海之中頓時清明一片,在此案牽涉的人中,皇上,宸王,鳳相,昌伯候,他唯一動得了的隻有這個昌伯候,齊飛歎了一聲道,“昌伯候,對不起了。”
軒轅絕在齊飛離開之際,起身走到案前,拿開了一份奏折,寫了一個抱病休養的折子,緩步邁出門交給了家丁,“明日交此折子交給戶部尚書,由他替本王呈遞入宮。”
“是。”家丁點點頭,把折子收好。
軒轅絕邁出書房之際,已經快晌午時分了,正在院子裏等得有些焦急的田妞剛才見一個朱褐色官袍的男子匆匆離開,這會兒才看見悠然邁出來的軒轅絕,綻顏一笑,“還以為你為朝政之事廢寢忘食了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