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切都是從撿到那把銀色鑰匙開始。
科羅娜,星球日報在職平凡女社畜,真實身份是穿越不久的種花家五好青年。在親眼目睹了飛來飛去的金紅大鐵罐後,她發現這個世界有億點點不對勁。
前世的熱搜:
農家樂老板教唆金毛偷雞三百餘隻
兩麵包夾芝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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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現在的熱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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紐約好鄰居被摸屁股稱手感沒有美隊好
美國翹臀投票
……
看新聞的科羅娜:地鐵,老人,手機。
很快她又發現,不隻世界奇奇怪怪的,她自己也不太對頭。
科羅娜·戴恩德拉,擁有者兩幅麵孔的“雙麵人”——倒不是說她精神分裂,而是每到夜晚,她的五官就會變得極其漂亮,漂亮到阿芙羅狄忒都自愧不如的那種。但當第一縷陽光升起時,她又會變回五官樸素的普通少女。
這具身體和科羅娜前世一樣了無牽掛,履曆幹淨到可怕,仿佛就像憑空出現在世界上一樣。一係列的證件和照片是身體前主人存在的證明,但手機通訊錄裏卻空無一人,讓科羅娜幾乎懷疑設備出現了故障。
周圍的鄰居也對這個內向靦腆的女孩沒有印象,甚至在她第一次掏出鑰匙開門時,差點被當成盜竊犯抓起來。
“404有住人嗎?”那位好心過頭的鄰居狐疑地盯著她。
科羅娜尷尬地賠笑,房門在身後關閉,安全感重新回到了她的身上。
獨居的公寓不大,是個一室一廳的小套間。將脖子上的記者證扔到一邊,被迫當了一天記者的科羅娜癱在沙發上,恨不得就此長眠。
她前世可是理科生,一千字作文都要憋上幾小時那種。
但辭職又是不可能辭職的,辭職就付不起房租交不起電費,隻能去睡大街。
懷疑了一會兒人生,她掙紮著爬起來,準備去打開電腦加下班。
開放式的廚房和客廳之間有著一個小吧台,這就是科羅娜在家加班的地方。她坐到硬邦邦的高腳凳上,手指剛碰到電腦,忽的發現茶杯邊放著一把鑰匙。
一把有著複雜花紋,閃爍著銀色金屬光澤的鑰匙。
從外表來看,似乎還是銀質的。
科羅娜拿起了它,放在眼前端詳。
出門前,它好像還不在這裏。
鑰匙是科羅娜穿越前撿到的,就那麼安安靜靜地躺在馬路邊,如誘惑了亞當和夏娃的蘋果一般,吸引著她的目光。
隨便亂撿東西的後果就是,科羅娜在摸到冰涼鑰匙的第一秒,就迎來了一陣天旋地轉,然後就從實習工地狗變成了社畜小記者。
可這一次,它在被她握在手心後無事發生,仿佛就真的隻是把略精美了些的鑰匙。
帶著些許失望,科羅娜將鑰匙放了回去,按下電腦的電源鍵,一個不知從哪兒傳出的聲音取代了開機聲,嚇了她一跳。
“滋,滋滋——”是奇怪的電流聲。
科羅娜連忙四下看了看,那聲音像是從四麵八方蜂擁而至的,每塊地板每處天花板都在響動,讓她一瞬間想到了一百零八個恐怖小故事。
摸到口袋裏的防狼自衛器,科羅娜壯著膽子喝了一聲,電流因此而中斷了一下,再響起時,是一個溫和的男聲:
“……戴恩德拉,能聽見嗎?”
“聽不見她會出聲嗎,蠢——”
隨著“啪”的一下,兩個或溫和或暴躁的男音一起消失了。
公寓回歸了寧靜,靜得剛才發生的一切似乎隻是科羅娜的錯覺。
電腦旁的鑰匙不見了。
電腦停在輸入開機密碼的頁麵,科羅娜的手指放在鍵盤上,許久才按下那幾個熟悉的數字。
她所供職的報社有一個周扒皮般的主編,導致了她那每日如吃飯喝水一般頻繁的加班。
艱難地在文檔中打了幾個字,科羅娜敲擊鍵盤的手慢慢地停了下來,雙眼也和大腦一起放空,不知神遊去了哪個宇宙。
等她結束神遊,屏幕右下角的時間已經到了19點,大都會的夜晚降臨了。
科羅娜到衛生間去洗臉——這隻是個借口,她幾乎不會感覺到疲憊,更沒有饑餓和困倦。之所以要工作,要像正常人一樣為了生計而奔波,不過是因為已經習慣了。
鏡子裏照出來的女人美得無法用言語形容,科羅娜看著鏡子微微一笑,她便也跟著笑了起來。
盡管已經在這個世界裏待了近一個月,但她還是不習慣自己在夜間的變化,總覺得鏡中的人是和自己一起寄宿在這個身體裏的,而非她本身。
在鏡子前荒廢了一天中寶貴的二十分鍾,一枚小小的子彈擊穿了衛生間臨街的窗戶,在即將打中鏡子的時候被她伸手捏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