七叔看穿菁華的謊言,對她說:“孩子,別勉強了,相信七叔就跟七叔走吧。”
現在。
菁華把自己從回憶中拉出來,她人生中最美好時光,是在七叔的嗬護下度過的,也是那時,她有了一個哥哥,也是七叔領養的,他不僅自己的手很幹淨,也改變了七叔。
菁華沒有抬頭,盡管頭頂上是她曾經的家,他們大概早就離開這裏了,不過跟她有什麼關係。
菁華從小區走出來,給她的大學同學打了一通電話,約在她駐唱的酒吧見。
昭昭,她的大學同學,成年以後就自己獨立生活,打工賺錢,供自己上大學,實習時來到Z城,畢業以後她把自己留在這裏。
菁華下車,昭昭跟她招手,上前擁抱她。
“邵青。”昭昭叫她。
“昭昭。”
“還順利嗎?”昭昭拉著她的手從後門走,“你的行李呢?”
“在酒店。”菁華說。
“搬過來和我一起住吧,地方雖然小了點,裝你足夠了。”昭昭說,“別那麼倔,非不讓我去接你。”
“好啦,別跟我斤斤計較了。”菁華低沉的聲音,“你們酒吧怎麼一個人都沒有?”
“被一個金主包場了唄。”昭昭隨意地說,“還點名要聽《歌劇魅影》的唱段。”
“真是個怪胎。”菁華嘟囔著。
“我也這麼覺得。”昭昭小聲讚同道。
“不過欣賞水平還是有高度的。”菁華補充。
“不會吧,你快救救我,該怎麼唱,陳姐說,唱好了重賞,唱砸了,走人。”
菁華轉了轉眼珠,昭昭嘴裏的總裁分明就是找事,便問:“陳姐有沒有說一定要誰唱?”
“沒有,怎麼,你有主意?”
“我幫你唱啊,我可不想我一來就讓你丟了工作。”菁華自信滿滿地說,反正唱首歌而已,要是遇到其他的狀況,菁華也已經在來的時候做好了思想準備。
“太好了。”昭昭熱情地擁抱菁華。
斑斕的燈光滾動,昭昭緊張地看著菁華,她一副麵無表情的樣子帶著墨鏡看唯一一個客人,一身肅穆的黑色西裝,坐在軟包裏把外套脫掉,立刻走來一個跟班接過他的衣服。
“不要跟著。”沒有一點表情的嚴天雄說。
跟班立刻轉身出去守在門口。
嚴天雄解開黑襯衫的一個口子,挽起袖子,打了個響指,一個服務生小心翼翼端給他一杯紅葡萄酒,眼皮都不敢抬一下地退回去,活像給皇上上茶的宮女,生怕一個閃失丟了腦袋。
菁華心裏想,這到底是什麼樣的總裁,能讓周圍所有的人都對他畢恭畢敬。一身黑,難道,菁華有一個想法,莫非他也是白天參加葬禮的賓客?
陳姐半信半疑地在昭昭的帶領下看菁華是何方神聖,敢接這麼不要命的活兒。
“邵小姐,嚴先生可是我們的大客戶。”陳姐客套地說,猜測著墨鏡下麵的臉到底是什麼樣子的。
菁華低沉地說:“對我不放心?”
陳姐斟酌了片刻,她聽過昭昭唱,完全在她的意料之內,萬一嚴先生不滿意,她以後的生意都黃了,不如就相信一下這個突然出現的黑裙天使,或許,她真是上天派來拯救她和酒吧的。
“邵小姐,一聽你說話我就放心了。”陳姐說,畢竟是見多識廣的老板。
“叫我邵青吧,陳姐。”菁華接過昭昭遞給她的杯子。
“果汁還是酒?我知道你不喝咖啡和奶。”昭昭說,一手舉著果汁一手舉著一瓶紅酒。
菁華聞了聞半米開外紅酒的香氣,撇撇嘴,說:“白開水。”
“這酒怎麼了?”昭昭知道菁華是行家,問她。
“不可雲。”菁華很給陳姐麵子,找了個借口,“我酒精過敏。”
“哦。”昭昭想起來,重新給菁華拿了一隻杯子。
該昭昭上場了,菁華扶正她的墨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