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侑瀾一時不知如何回答。
他問這個問題本就是想逗逗池星原，得到是這樣的回答，侑瀾有些錯愕，他神情複雜地看著池星原。
他以為池星原會選擇回避這個問題，沒想到池星原卻給了他一個堅定的回答。
我會選擇站在你的右手邊。
池星原說他會選擇站在侑瀾的右手邊。
“侑瀾，我問你，如果我是獵血人，是你的對立方，你……”池星原說到一半停了下來。
他突然想起了自己與侑瀾的關係。
是沒有簽約血契的“主”“仆”關係。
因為侑瀾過於好相處，以至於池星原很多時候都忘記了他在血族隻是眾多血仆中的其中之一而已。
甚至有時候還會覺得自己跟侑瀾或許稱得上是朋友。
想到這裏，池星原垂下視線，自嘲一笑，閉上了嘴，不打算繼續說了。
侑瀾扶起池星原，讓他靠著床頭。撥開他的衣領，埋進了他的頸窩處。
不知道為什麼，侑瀾吸食血的時候總喜歡咬池星原的脖子，別的地方都不咬，就咬脖子。
“告訴我，你的真實姓名叫什麼？”侑瀾在池星原的耳邊輕聲問。
池星原一怔，侑瀾瞅著他這副模樣沒忍住笑了，他站起身拿了張椅子坐在池星原旁邊。
侑瀾一隻手撐在床頭櫃上托著腦袋，神色愜意，語氣相當放鬆：“你既然都選擇站在我這一方，難道就不打算向我坦白嗎？”
“其實你早就知道我的身份了，所以一直把我帶在你身邊。一直不拆穿我，恐怕就是為了等今天吧？”池星原抬眸看他。
坦白什麼？
有什麼好坦白的。
不早就知道了嗎……
侑瀾伸手撫摸了一下池星原的臉，他的手依舊是冰涼的，仿佛從來沒有暖和過。
“我是早就知道了你的身份，第一次見到你我就知道了。”侑瀾認真地看著池星原，他說這話的時候很沉靜。
池星原不語。
侑瀾繼續說道：“一般人，可沒有那麼好的身法翻過圍牆，而且……”侑瀾停頓了一下，笑了笑，說：“一般人見到吸血鬼，早就哭爹喊娘了。可沒你那麼冷靜。”
“你去的那件地下室，死過很多人。”侑瀾說，池星原正要開口回一句，就聽見侑瀾冷冰冰地說了一句：“都是人族，而且都是我殺的。”
池星原愣住了，半張著的嘴巴吸了幾口冷空氣，涼徹了他的全身。
他剛開始心裏隻是有個猜想，但並沒有完全懷疑侑瀾，聽見侑瀾就這麼承認了，心裏就很不是滋味了。
“我給你講講關於那間地……”侑瀾話未說完就被池星原沉聲打斷了：“不用了，沒興趣。我累了，要休息。”
他不想聽，不想聽侑瀾是如何殘殺人族的，更不想知道。
侑瀾並沒有理會池星原的拒絕，自顧自地說了起來：“那間地下室隻進過六個人。四個男的，三個女的。都是……”
“如果你真想說的話，就講講六年前的冷冬吧。”池星原打斷道。
侑瀾猶豫了一下，最後還是點了點頭：“行。”
講起了六年前的事——
六年前，人族與血族之間的戰爭已經停止，雙方各自生活，表麵上是誰也不打擾誰。
在血族，要擁有專屬血仆必須滿足一個條件：
1主與仆都要滿十八歲。
滿十八歲已經有三個月的遲尉從外麵領了個看起來隻有十五六歲的女孩，那個女孩就是宋懶懶，也是冷冬。
叁爾羅走了過來，問遲尉：“尉兒，這是誰？”
“我的血仆。”遲尉回答。
叁爾羅皺了皺眉，打量了宋懶懶好幾秒，說：“你是知道我們血族規矩的，未滿十八歲的人族不能成為血仆。”
“我已經十八歲了，隻是看起來比較小而已。”宋懶懶說。她緊緊地握著遲尉的手，生怕遲尉突然鬆手讓她離開。
遲尉冷笑一聲，嗤之以鼻地說道：“父親，現在血族的規矩還能算數嗎？”
叁爾羅又皺了皺眉，他說：“尉兒，有些事，不一定要按照規矩來。”
“既然不用按照規矩，那就別管我要誰做我的血仆了。”遲尉冷冷地說，然後就帶著宋懶懶繞過叁爾羅離開了。
叁爾羅心裏清楚遲尉為什麼對他這般冷淡，隻不過他不打算給遲尉一個合理的解釋，因為沒有什麼好解釋的，就是眼前的這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