盛夏的夜裏十點並不算晚,辛慰走在綠化率很高的小區人行道上思緒很是混亂。她從那滿是綠色和陽剛之氣的軍營回來已經3周了,在儀式結束後就匆忙離開的丈夫到現在還渺無音訊。望著前麵沒有一絲光亮的自己的家發呆,心裏有一點點強製壓抑的孤單和酸澀。
對於那個和她一樣不喜多言的新婚丈夫,雖然一直沒有消息,雖然他不會一直陪在她身邊,但她並不是特別擔心。至少他不會不聲不響的突然消失,即使他真的消失不見,再也回不來,至少會有人出麵給她一個再正當不過的理由。
想到這裏,辛慰收回發散的思維嘴角輕輕揚起。雖然以後絕大多數的時間都是她一個人,至少有一個人是以家人的名義和她的生活交集在一起,再也不是孤單的一個人。
默默冥想著的人並沒有注意到身後不遠處一直尾隨她的黑色身影,直到對方伸手從背後搭上她的肩膀。情急之下,她似乎忘記了自己是在防衛安全的高檔小區裏,下意識的伸手抓住搭在肩膀上的手,弓身使力想給對方來個過肩摔。誰知身後的人反應很快,借力使力敏捷的一個空翻站到她身前背對著她。反手抓住她的雙手把她緊緊的夾在腋下不能動彈分毫。
辛慰在被挾持的瞬間感覺腦海一片空白,想出聲呼救喉嚨卻幹澀的發不出一絲聲音。絕望之下,狠狠的抬腳向著對方腳的位置使勁的踹過去。能感覺到自己的腳狠狠的踹中對方的腳踝處卻沒有聽見對方發出一點聲音。挾持她的人卻在更多的絕望生出之前收力扶著她站好:“這麼晚了還不回家,一個人在外麵多不安全!”
巨大的恐懼之下,雙耳嗡嗡的響著。辛慰渾身僵硬的戒備著,聽到模糊的聲音在頭頂響起,頭昏眼花的抬起頭,在不甚明亮的燈光下,入目之處是晃眼的兩個亮點。想趁對方送開之際趕緊跑開,無奈渾身力氣盡失,隻能在對方的扶持下勉強站立。
“嚇著你了?”對麵的人看她呆呆愣愣的樣子有些不解。
“我不是故意的。隻是想給你打個招呼,沒想到你的反應那麼大。我也是下意識的反抗,並不是要故意要製住你,是不是嚇著你了?回家吧!”
“回家?”辛慰嗡嗡作響的耳際飄過回家的字眼不由的跟著出聲。感覺不到對方的敵意,飄遠的意識慢慢恢複。抬眼感覺一片霧蒙蒙的,抬手擦去不知何時淌滿臉的淚水。在路邊燈光的映射下才發現站在她對麵的人,高大、瘦削的身材包裹在筆挺、莊嚴的軍裝裏,有些迷茫、無措的看著自己。剛才出現在眼前的兩個亮點應該是他肩章上的兩粒星星。
直到這時,辛慰才發現她以為的夜襲歹徒竟然是在婚禮結束後匆匆離開的新婚丈夫莊莫然,無無意識的喃喃自語:“你......是你啊!”嘴裏說這話雙腿卻不受控製的發軟,無力的坐在地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