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五章插入過往。
全身都很麻木,痛到麻木。隻是感覺有人在她身上隨意撒了一堆粉末,旁的人細聲問:“這不用包紮?”
“你們打成這樣包紮個什麼?從哪裏讓我紮?反正死不了。”
之後便是一陣淅淅索索的聲音,一會兒過後可能是藥效上來了。深秋的風從那個小破洞口裏吹進來,呼啦呼啦的。藥效刺激著啊梓一陣一陣的疼著,混著冷寂的風。恍然之間似乎又回到那個桃園寒潭,看到玲瓏被那個男人抱著。他們回頭任由她死活。
申律京一進來便看見縮的跟兔子一樣的啊梓,還哆哆嗦嗦的。身上黃黃綠綠,細細一問是股劣質跌打藥的味道。看著她一直抱緊自己,嘴巴也含糊不清的喊著什麼。急忙脫下自己的披風想幫她蓋上,又猶豫了。這身上處處皮開肉綻,觸碰一下他心頭都得滴一次血。這人還抱著自己傷口那麼緊,是打糊塗了嗎?
怒不可解,僵硬的站了起來。雙手緊握,戾氣全盛。反握住自己身上的匕首,有那麼一刻他就想調動人馬。把那個殺千刀的申律年提過來,當著啊梓的麵一塊一塊肉的給割下來。他不想恨申律年。一拳捶打在牆麵上,旁邊的啊梓又抖了抖。
申律京無奈的單膝跪坐在啊梓旁邊,又捶打了一拳。直到雙手鮮血淋漓,讓痛楚拉回自己的理智。旁邊的小女人似乎感受到了一些聲響往著他的反方向挪去。嘴裏呢喃的到是聽得有點清晰好像是在喊:“母妃”。
申律京又移到她旁邊,手摸著啊梓的鼻子:“我又不凶你,怕我作甚。”那人似乎感受到他手掌心的溫度,微微蹭了蹭。
那一年,母妃斃了。平日寵愛自己的父皇似乎懂,但又似乎不懂。他似乎應該要懂,但是他還是不懂。之前宮中的茗姑姑與他說,母親病了要養著,自己不能過去怕傳染。那一日,他就沒有見過自己的父皇和母親。在過幾日,茗姑姑就跟自己說。說什麼呢,說母親沒了。
他看著茗姑姑哭的撕心裂肺,看著宮裏的人除了茗姑姑之外依舊如常。他不懂,穿上白色的衣裳看著遠遠被人抬走的一口棺木。茗姑姑說,宮裏人怕傳染,打算拿去燒了。他好奇的問:“那母後會不會痛,京兒知道很痛的。上次被火燙到京兒起了好大一水泡。母親很心疼的。”說完,便和茗姑姑一起哭了起來。可能當時的自己,已經後知後覺,什麼是沒了。就是不在了,不在自己身邊,也見不著了。
昔日熱熱鬧鬧的寢宮在也無人踏進,那些閹人也侍衛也不如以前般友好。吃食也開始變的奇怪,身上的衣著也被茗姑姑縫縫補補。他問,為什麼大家都不理我了。茗姑姑隻是回答,你瞧好了哪些人?都是一些毫無見識的鼠目之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