經過公司大廳的時候,薑宜州被保安叫住了,“小薑,有你的快遞,好幾個呢。”
“好的,謝謝師傅,我先上去一趟,一會兒下來拿。”
薑宜州徑直上了樓,去看看a姐在不在。
前麵出來了一位同事,a姐辦公室的門恰好開著,薑宜州走上前,伸手敲了敲。
“a姐。”
a姐抬頭,見到人詫異了一瞬,“不是還在休假嗎?怎麼過來了?坐會兒。喝茶嗎?”
“我順路過來拿快遞。”薑宜州攔住要去倒水的a姐,“謝謝a姐,不用了。”
a姐重新坐下,了然地看著薑宜州,開門見山道:“是想來問問投訴處理的進展吧?”
薑宜州也沒藏著,點了點頭,“要是不方便的話,也沒事。”
a姐擺擺手,直言道,“沒事,我跟你說,你當自己不知道就是了。”
“公司已經跟幾名當天在機上執勤的工作人員談過了,也確認了事情發生的經過,但還是老問題,沒有證據。李女士這邊又是公司的貴賓,站在公司的角度上,想也知道,肯定是不想得罪她的。”
這也是意料之中的事情,薑宜州“嗯”了一聲,“如果處罰的話,會怎麼樣?”
“結果可能不太好。”a姐十指相扣,搭在桌上,表情少了些許公事公辦,“宜州,你也算是我一路帶進來的,你的為人我還是了解的。事實是怎麼樣的,其實大家都心知肚明。本來這個事情慢慢淡下去,大事化小小事化了,也就過了,畢竟李萌投訴也不是一次兩次了。但是這次,她好像鐵了心要鬧大,在網上不斷找水軍炒熱度,讓這件事情形成了很高的輿論關注度,而且她還找公司副總向下施壓,看來是打定主意要整你。我個人建議,你找找上層的關係,說說好話送點禮,最好私下和解。”
說實話,薑宜州平常和a姐的關係並不親近,就是正常的上下級關係,她不是主動型人格,不會溜須拍馬,也不會做表麵功夫,因此兩人頂多是見了麵打個招呼,偶爾聊上幾句。a姐能對她說出這番話,她感到受寵若驚,同時又十分感激。
薑宜州:“我明白了,謝謝a姐。”
“你找過餘少了嗎?”
薑宜州搖搖頭。
“我知道你不喜歡搞這一套,但有時候也是沒有辦法,你得衡量結果,人不可能永遠活在自己的世界裏。”a姐語重心長地說,“不過,這也隻是我個人的想法而已。”
她又說:“微博上那些亂七八糟的東西,你就別去看了,總有些不理智的人,不清楚事情真相,也不認識你們,張嘴就罵。你別在意。”
“我知道,我沒看。”薑宜州微微一笑,清楚a姐是真心為了自己好,再次真誠地道了謝。
從a姐辦公室出來,薑宜州深吸了口氣,眼中有些迷茫。
她的心中有一座理想城,她一直安分地生活在裏麵,不求名不求利,隻想每天過得開開心心,順順利利。
可是此刻,她不知道自己是不是應該為了保住這份工作,而去動搖一貫堅持的原則,做她不想做的事。
心情煩悶。
她特意換了一邊的電梯下樓。
公司有一座透明的觀光電梯,從一樓到頂樓,是溫南市的標誌性建築。
電梯朝向的這一麵沒有任何遮擋,可以鳥瞰整座城市的美景。
她靠著電梯內壁,腦海中閃過一些片段。
那段記憶曾在一段時間裏被她反複溫習,由於太過熟悉,以至於到了現在,她也沒辦法忘記。
權勢名利果然是好東西,既能玩弄人心,又能顛倒黑白。
她嘲諷地勾了勾嘴角。
還是不想。
打破她的理想城。
“1樓到了。”
提示音響起,電梯的門自動打開。
餘斐長腿一邁,走進電梯,迎麵便要撞上薑宜州。
這個電梯平時鮮少有人乘坐,因此餘斐一下子沒反應過來。
他眼疾手快地側過身子,刹住了腳步。
奈何跟在他身後的路見看不見前頭的情形,還是“咚”一聲往餘斐的背上結實地撞上來。
最終,這場慘劇還是以兩個人相撞結束。
不過是路見和餘斐。
“老板,你幹嘛停下來?”
路見委屈地摸摸鼻子,探頭一看,才發現餘斐的雙手正撐在電梯角落的牆壁上,手臂與牆壁形成的方圓空間裏,還有一個人。
路見睜大眼睛一看,驚喜地喊了一聲,“week?你是week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