晨光落進廣安市安平私立醫院最偏僻的一處病房內,床鋪上一個消瘦的身影平躺著,邊上櫃子上擺放著一束已經枯黃的花。
門被拉開,病床上的佘襲安身子一僵,僅僅隻是微小的動作,就能牽扯處她全身劇痛。
佘碧如穿著一身白大褂走進房內,看到床上的佘襲安,口罩下的紅唇勾起一絲詭異的笑來,她輕聲開口,“你知道你現在像什麼嗎?”
床上的佘襲安死死盯著佘碧如,她整張臉包裹著白紗,隻能見到一雙滿是憤怒的眼睛。
“真像隻被撥光毛的白天鵝。”佘碧如聲音譏諷又帶著解氣。
佘襲安張著眼睛看著自己這個同父異母的妹妹,靜靜的盯著她慢慢的摘下了口罩,口罩下是一張白.皙的臉。
佘碧如在笑,可那笑越像是扯著皮肉似的說不出的怪異。
佘襲安自然知道這是為什麼……
佘碧如年幼時因為佘家火災毀了整張臉,恢複過來後的佘碧如並沒有任何反常,反而比之前更加的努力上進……
後來的佘襲安才明白過來佘碧如努力又瘋狂的成為一個內科醫生的原因,隻是為了剝下自己的皮來為自己換臉。
那場大火已然將佘碧如的心智全然燒的扭曲了。
佘碧如知道佘襲安無法回答自己,仍舊自顧自的開口,“佘襲安你知道我最遺憾的是什麼嗎?”
她看一眼佘襲安一字一頓地繼續說道,“是當年那場火沒把你一起燒死,不過倒是燒死了你媽那個賤人,嗬嗬。”她抬起手輕輕的按在佘襲安的臉上。
疼痛幾乎令佘襲安快要昏厥。
“你可能還不知道吧姐姐,當年的那場火就是我放的呢……“
佘襲安瞳孔猛的睜大,不可置信的看著佘碧如。
“對了,沒打麻藥被剝皮的滋味如何?虧了你的未婚夫幫忙,不然我在這還取不到這樣的特權呢。“
自己竟然在宋城越家的醫院裏!怎麼可能?!
那個說過要給自己一輩子幸福的人竟然親手把自己推下了地獄嗎!
佘襲安眼中漸漸升起了淚水,被子下的手捏成拳用力的握著,雪白的床單上隱隱的浸透出一絲鮮紅的血跡。
沉浸在報複快.感中的佘碧如絲毫沒有察覺,她像是在欣賞佘襲安絕望痛苦的樣子,“我不過告訴城安,你成了植物人之後父親就把家產全部轉移到我名下了他才這麼盡心盡力的幫我。誰又想得到,我隻隨便配了一副藥就能讓所有人相信你成了植物人呢,嗬嗬。“
現在的佘碧如看待佘襲安就如同死人一般沒有分別,所以她絲毫沒有後顧之憂的繼續開口:
“你知道你現在痛苦極了,放心,我還需要你身上那塊皮膚,過段時間,我就送你去見你媽那個賤人。“
佘碧如滿意極了,沒想到床上的佘襲安卻猛的彈起來,一雙眼睛帶著深.入骨髓的恨意,她像是獄修羅似的森森開口,“你去死!“
佘襲安想,大概人在快要死的時候真的感覺不到痛苦了,憤怒和仇恨支撐著她一把抓住佘碧如的頭發,她手揚起來,手心赫然是一塊尖銳的碎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