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以熏迷糊的醒來,身子忽冷忽熱的,仿佛一團火,一團冰撕扯著,甚至連喉嚨都似火燒了一樣,頭重腳輕。
她拉緊被子,傭人們聽到聲音,去探她的額頭:“還沒退燒,再拿些冰塊來。”
“去通知一下少爺。”
她將身子蜷縮的更緊,喉嚨也打不開話夾,很難受,昏昏沉沉的想死。
隻是下意識地說著:“水,我想喝水……”
淩子睿趕來,便聽到她呢喃的話,大手一揮,吩咐傭人全部悄然下去。他骨骼分明地手指落在江以熏燒紅的臉頰上,蹙著眉頭,親自喂她喝。
江以熏閉著眼,使勁地抓著他的手,喝了半杯水。
淩子睿掀開被子一角,手指觸碰到她的脖子,手下柔嫩的肌膚還是滾燙無比。
輕輕地將她擁在懷中,淩子睿的眼底閃過一絲複雜的情緒,微暖地手指劃過她的下顎,她忍不住往更暖的地方蹭去,悶哼一聲,往他懷裏擠了擠。
江以熏隻憑著本能去靠近熱源,甚至抱著淩子睿的腰,靠近他的胸膛,毫不客氣的枕著他的手臂。
淩家的靜姨手裏端著藥湯,正好看到這一幕,她記得病床裏的這個女孩,正是五年前淩子睿迎娶的小妻子。
隻是那時候她才十四歲啊,提出離婚的時候雲淡風輕,卻不知背後激起多少千層浪。
這個世界上拒絕淩子睿的女人太少,因為她太特殊,才讓淩子睿有了興趣。
靜姨也因此佩服江以熏這小小年紀,不同常人的魄力。
江以熏昏迷了一個晚上,醒來的時候,才發現自己竟然在淩家別墅五年前她撞見淩子睿的那間房裏,如遭雷劈,當即就掀開被子,準備離開。
“小東西,就這麼想走?”此刻,換了一身家居服的淩子睿愜意地看著這隻刺蝟。
江以熏不應,早已經將針頭拔了,血從血管滴下來,她渾然不知,淩子睿大步拉她入懷,手腕的血擦過他的衣角。
他蹙了一下眉,心裏有些心疼,可顯示到冷峻的臉上又是一片諱莫如深的光澤,淡淡的說道,“想走可以,但你母親的病,可就永遠沒有人願意出錢為她醫治了。”
江以熏驚愕,頓然安靜下來。
淩子睿拉過她的手,細心地給她包紮傷口,最後還忍不住刮了一下她的鼻子。
“有人願意出錢,救治我母親?是誰,快告訴我?”江以熏蒼白的臉上沒有一絲血色,此時卻浮現出一絲驚喜。
但淩子睿卻笑笑,眼中的思緒變得不緊不慢:“還能有誰?遠在天邊近在眼前!”
“是你?你願意借錢給我?”江以熏有些激動的拉著他的手:“謝謝你,無論用什麼方法,我一定會盡快湊錢還你的!”
“誰說我要借你錢了?”
“你剛剛不是說……”江以熏困惑了,他剛才不是說會出錢救她母親嗎?
淩子睿眼眸一深,如深水古潭的眸子看向她。
小丫頭是天真了,他會即時出現在江家別墅是為了什麼?會救她回來又是為了什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