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畢業就結婚了。”彭秋妮說道,又補充了一句,“婚禮就是隨便辦了一下,隻邀請了親戚。”
祁旻知道她這麼說是為了防止自己尷尬,畢竟小學的時候她倆還挺好的。彭秋妮那時候是個很漂亮的小姑娘——仔細一想祁旻上學的時候跟她關係好的都是好看的妹子——人也溫溫柔柔的,雖然成績一般,但因為學聲樂和舞蹈,在班裏還挺受歡迎。
“羨慕,我還沒畢業呢。”祁旻開了句玩笑。
“你讀研了?”彭秋妮反映過來了。
“是啊。”對於祁旻而言讀碩和讀博都可以叫“讀研”,所以也沒必要區分,“吾生也有涯,而知也無涯。以有涯隨無涯,殆已。”
“這是……論語裏麵的?”彭秋妮不確定地問。
“這是《莊子》裏的啊。”祁旻故意裝模作樣地念叨,“看看我是誰——我是鯤,還是鵬?是蝴蝶,還是莊周?”
“對啊,你是莊周啊。”彭秋妮也笑了,“祁旻,你學了文科麼?”
“沒,我學的生物,本科畢業沒有對口工作,現在真快‘殆已’了。”祁旻歎了口氣。以前高中分文理的時候,說文學、曆史這樣的純文科不好找工作,但其實純理科和純文科一樣,研究類的專業就沒哪個容易賺錢的。“如果不是現在休年假,我中午連打遊戲的時間都沒有。”
“我以前上班的時候中午也沒法打遊戲。”彭秋妮也跟著抱怨了一句,“也就是這段時間,在家帶孩子的時候中午還有空兒。”
謔,她小學同學不僅結婚了,甚至都生孩子了。不過祁旻仔細一想,她不也有米米麼?雖然實際上不是親生的,但從法律和情感上都跟親生的一樣。
“羨慕你們啊,有孩子就可以有一個人不上班兒了。”祁旻真誠地說道。
如果可以,她也想讓安東整天在家看著米米,這樣至少他們兩個人裏能有一個維持健康作息。而且安東24小時陪著米米,祁旻也能睡得踏實了。但問題就在於,博士研究生的工資實在養不起三個人啊。
“想上班也沒辦法啊。”彭秋妮不小心手誤,作為蔡文姬竟然在團戰中掛了,“我又死了,這遊戲太難了……唉,如果隻有一個,我還能上班,但是有倆孩子……就算沒錢也隻能辭職了。”
倆孩子?這真稀奇。祁旻好奇地問:“雙胞胎麼?”
“啊?不是。”彭秋妮解釋道,“就是一大一小。二胎嘛,早點兒生也能跟老大搭個伴兒。”
祁旻不禁驚訝,她小學同學不僅結婚生子了,甚至連二胎都生了。可她回望自己,好像還跟上中學時的心態差不多,覺得在美國讀博的生活困難,於是一放假就立刻跑回家苟著……這麼一想感覺她的確有點兒不應該啊。
不過轉念想,彭秋妮不也說隻有一個孩子用不著辭職麼,因此安東自己帶著米米應該也沒事兒吧?而且就假期這一小段時間,大不了她回去再補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