蘇軺被出軌的消息,項未冬是從陳傳業嘴裏聽說的。
當時,項未冬正與同組另四位成員圍在一起吃午餐。
一頭短發的寧萌無心下咽,隻來回攪動眼前那一盤素沙拉,她大歎一口氣,哀聲哀氣地說:“他長得尚可,工作尚可,就是掙得少!相貌我能忍,職業我也能遷就,偏偏掙得少!你們誰能告訴我,這世上長得帥又多金的男人到底在哪裏?”
陳傳業發出欠揍的笑,他說:“長得帥多金的男人遍地是,不過他們也隻想找貌賽貂蟬西施家境優越的女人!”寧萌不悅,說:“你這是暗諷我不美不富了?”陳傳業賠笑說:“哪是暗諷,根本就是明說!”寧萌迅速用叉子紮起一塊胡蘿卜片,朝陳傳業的臉上砸去。
“息怒!息怒!”陳傳業求饒。
寧萌道:“嘴上無德,活該你也沒女朋友!”陳傳業叫道:“此言差矣!若非沉魚落雁閉月羞花之貌,我陳大少爺都瞧不上眼的!”寧萌氣道:“趕緊做你的春秋大夢去吧!祝你在夢裏早日實現左擁右抱!”
陳傳業勸解道:“寧萌你別生氣嘛,我跟你說,這女人的運氣呀,那是一生下來就定好的!”
寧萌求助坐在身側的宣玥,說:“玥兒,你聽!他已向咱們女人發起總攻了!”
宣玥抿嘴一笑,說:“你們倆別鬥嘴了。天天鬥嘴,還非得拉上我。”
陳傳業道:“你們先聽我說嘛,看是不是有些女人她就是生來命好!”寧萌冷笑道:“狗嘴吐不出象牙!”宣玥道:“那你說,我們都聽聽。”
擦了擦嘴,陳傳業道:“我堂姐,我說過她,記得不?”她們二人漠然。陳傳業用手臂戳了戳身側的項未冬,問:“你肯定記得吧!大學那會,咱們經常去她們學校打球,你們還照過麵!”
項未冬一直低頭吃飯,他也早習慣了寧萌和陳傳業鬥嘴,因是不當真。他抬頭想了一下說:“大學那會——這麼多年了,我哪還能記得......”
陳傳業說:“不重要!不重要!重要的是我這個堂姐生來就走大運,從幼兒園一路搭著順風進入名牌大學,大學畢業後就進入國家事業單位,然後不到一年就嫁了一個年輕有為英俊瀟灑的外交官!”他幾乎是一口氣敘述完了他堂姐陳儷儷的輝煌前半生。繼而,陳傳業嘖嘖舌,說:“人比人,氣死人!你們說,是不是?”
宣玥眉眼抽搐了一下,她說:“你堂姐肯定前世積了不少善行,善有善報,真叫人羨慕。”寧萌道:“很一般呀!你堂姐的經曆,很多人都是的!”
陳傳業不識趣,問:“那你是嗎?”寧萌道:“我怎麼不是了!本小姐從小也是小學霸一枚,讀的也是名牌大學!一畢業也進入了互聯網裏頂級的公司!唐宇,大聲告訴他這個公司的名字!”
戴著一副後鏡片的唐宇,早已吃完,正靜靜地等待其餘四人。突然被寧萌問到,他用一貫的低聲說:“無極網絡科技有限公司。”寧萌道:“我叫你大聲點!”陳傳業道:“咱們老唐,天生一副溫性子,從不大聲說話,你別為難他。”
寧萌大聲說:“我不但進了最頂級的IT公司,而且還跟公司裏最最最有才華的項未冬同學一個組!有我們項組長在,我何愁不富?有沒有事業編又何如!現在,隻差一項,那就是嫁一個有貌多金的男人!”
陳傳業嬉笑道:“所以我堂姐還是生來命好!這學業和工作嘛,都能靠努力改變!但是這姻緣啊,光努力無用,那是生來的運氣!”
寧萌暼他一眼,不想再搭理他。
宣玥道:“你堂姐生孩子了嗎?”陳傳業道:“那倒還沒有。我這個堂姐夫駐外呢,常年不見麵。我大伯父大伯母也整日催,居然還叫我幫著跟我堂姐說一說!這屆老人真可怕——”宣玥道:“老人嘛,喜歡小孩子,可以理解。”
寧萌道:“原來是獨守空房啊!你堂姐的苦,你哪裏知道!”
陳傳業道:“我堂姐夫那是事業心強,對我姐那是上心著呢!雖然我姐現在獨守空房,但總比麵上在一起暗地裏出軌的男人強!我作為一枚社會主義好青年,鄭重地向你們兩位涉世不深的女同胞發出肺腑的警示:一定要擦亮眼睛,認清渣男!若需要打手,隨時call我!”
寧萌笑道:“總算說了一句人話!”
宣玥道:“男人們出軌,是不是因為遇見了更優秀的女人?”
陳傳業道:“玥兒呀,要不說你天真無邪不諳世事呢!這男人出軌,就是偷腥,跟優不優秀無關!譬如我這個堂姐,她有一個極好的朋友,是個律師,哦!看見沒?”他突然指著馬路對麵的高樓說:“她這個朋友是勝輝律所裏的首席律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