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路雲風似乎說得興起:“要快,恐怕要用點私貨。小劑量,檢不出來。再說,我們要的隻是照片,真人秀不行,擺拍總做得到。這麼丟人的事,量她也不敢報警。”
雷鳴霄沒來由地彈了起來。強光照著他的眉宇,仰視角實在看不清表情。半晌,他才硬梆梆地把手插進褲袋:“扔錢打發他滾!”
路雲風驚到:“雷鳴,我們都計劃好的。隻要抓奸在床,就可以不花一毛錢把那個賤女人掃地出門。隻差這一步了--”
“我自有打算。”雷鳴霄根本不容他再說話,一個淩厲的眼神掃向門口,下了逐客令。這時,內線電話響起,他冷著臉摁下免提,“雷總,雷太太來了。”他瞟一眼路雲風,冷冷道:“讓她等等。”
“你別告訴我你玩真的了。”路雲風也彈了起來,鐵黑著臉死死盯住他。近來,他越來越反常,也不知道他是入戲太深,還是假戲真做,為了哄那個賤女人,為了在七夕之前拿到那款限量版鑽石腕表,居然托段子昊搭橋找了好幾家歐洲珠寶商。
“可能嗎?”雷鳴霄直挺挺地站著,幾乎是從鼻翼擠出的一絲顫音。他抬眼瞟一眼天頂,嘴角勾起一絲殘忍冷笑:“我改變主意了。憑什麼我要為那麼個女人戴綠帽子?”
“她不是你的太太!她隻是我們的仇人!”
“叫她淨身出戶的方法有很多種。”雷鳴霄平靜得近乎冷酷。他慢悠悠地坐了下來:“現在就讓她出局,太便宜她了。我要讓她嚐遍我們經曆過的一切,從希望、失望到絕望。我要她自己乖乖地卷鋪蓋走人,自願一個子都不要。”
暴雨前夕是異乎尋常的平靜,不,是異乎尋常的甜蜜。
不知雷鳴霄是當真演技好,還是鐵了心放長線釣大魚。等莫笑進屋時,他已一掃陰霾,笑容滿麵。膩歪,還是膩歪。也不知他是當真沉得住氣,還是冷不丁起了惻隱之心,直到八月末莫笑華麗麗地考完最後一門考試,他還依舊演著二十四孝老公的戲碼。更有甚者,他親自操持了一個小型慶功宴,美其名曰,“慶祝老婆大考順利”。
酷暑月夜,黃埔江上,華燈搖曳,波光粼粼。甲板上,莫笑迎著江風展開了雙臂,貪婪地深呼吸。
“別吸了,都是PM2.5。”
不用看,這麼掃興的,除了他,實在找不到第二個。莫笑偏過頭,俏皮地看他。瞟一眼船艙口,沒人,她便嘟著嘴嬌笑,撒開手做了個要抱抱的姿勢。
雷鳴霄哼笑出了聲,默契地邁過去,一把攬住了她。“開心嗎?”下巴枕著她的頸窩,他問。
“嗯。”莫笑笑著點頭。
“幸福嗎?”
“嗯。”莫笑偏著腦袋,笑著吻了吻他的額。
瞟一眼黑黝黝的江水,他目光一沉,扳著她的腰故意往憑欄狠推一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