恐慌……混亂……鬥狠……離場……
酒精上腦加上驚嚇缺氧,莫笑真像做了一場噩夢,顫顫縮縮地窩在雷鳴霄懷裏,從電梯一路下到地下停車庫,又一路被塞進車裏。她嚇得說不出話,隻是一個勁顫抖。
“你是有病還是犯賤?半夜三更敲野男人的門,你想幹嗎?腦殘啊?”雷鳴霄坐上車,甩上門就開始發飆,罵得要多難聽就有多難聽,“你是想男人想瘋了?還是存心跟我過不去?”
莫笑的臉陣紅陣白,扭頭癡癡地看他。剛才要不是他碰巧看見自己進電梯,又碰巧看見自己被拉進那間房,她真不敢想象自己現在是什麼樣子……她陣陣後怕,陣陣心虛,又陣陣委屈,張嘴想解釋想反駁,可嗓子卻啞了一樣出不了聲。
雷鳴霄氣炸了,自覺五髒六腑都氣得生疼。撞不開門,他竟急瘋到強搶清潔工的門卡。鬼知道他衝進房裏,看到這個蠢女子被壓在那個男人身下,他竟有多氣。回想揪著那個男人拳打腳踢的樣子,他就自覺丟人。他媽的這輩子都不曾這樣丟人!
“少他媽提王曉麗!”他氣得理智全無,“她關你屁事!你以為她和昊子沒做過?你在想什麼,隻有你自己清楚!你不就想玩報複嗎?要找也找個像樣點的!居然找那麼個賤人來氣我,我不怕告訴你,你在那個賤人眼裏還比不上一百萬!”
一百萬?三個字像一記悶雷,炸醒了雷鳴霄,更炸醒了莫笑。
車子裏陡然死寂。
莫笑驚疑地看著他,視線霧得模糊。她還是說不出話,剛經曆生平最可怕的一幕,她原本期待他柔情安慰。可等來的卻是生平最惡毒的羞辱,她錯覺胸腔裏悸跳的那顆心好像瞬間被碾成了碎末。她摳住車門就要下車,可,噗地,車門被鎖上了。
雷鳴霄一把摁住她的肩,整個人微傾著罩在她身上,惡狠狠地俯身為她係安全帶。
“滾開!”莫笑哭出了聲,氣急著推他,淚嘩地滑落滿麵。
“別動!”額抵住她的額,雷鳴霄粗喘著,薄怒、煩躁又夾著一絲蝕骨的曖昧。他低眉看她,帖得這麼近,近到那雙沾了淚的睫毛都似刷上了自己的睫。她微顫著嘴唇,分明是委屈至極的模樣,可在他眼裏卻成了極致的媚惑。
拇指捏住她的唇,掌心帖著她的臉,隱隱的,手心全是淚,他莫名地柔了聲:“嚇壞了?嗯?看你下回還敢不敢。”
女人都吃軟不吃硬。帖著他的呼吸,火氣一霎就泄了多半,莫笑強撐著想回嘴。
“噓--”雷鳴霄勾唇,嘴角那彎似笑非笑的細弧絕對撩人。
她驀地出神,眼睜睜地看著那彎細弧帖上了自己的唇。唇齒柔膩,像極了膩滑的冰糖湯圓,酒精的氣息竟一霎被這個男人驅散得無蹤。她微眯著雙眼,由著他攬著自己的腰,揉捧著自己的臉。她有種錯覺,隻覺得自己是他捧在掌心的寶貝。他的吻絕對是治愈係的,那樣溫柔,全然都不像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