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段不堪往事竟然又要重演？
雙肩驟然塌了，莫笑回頭瞥房裏，無奈搖頭：“我受不了這裏。”她自己也搞不清，她是受不了這裏的百合，還是這裏的他。她抽開手，拔下無名指上的婚戒，塞進他襯衣的口袋：“鑽戒回頭給你。房子的鑰匙……等我爸媽回去，我就去打包行李，到時候給你，還有過戶，你安排個時間。”
清吧，音樂靡靡，燈光曖昧。段子琪伸著食指，攪進敞口杯，又抽出來旁若無人地吮著。伏特加衝人，哪怕指尖隻蘸了一丁點，也衝得她雙眼微眯，眼神迷離得分外撩人。
蔡峰皺眉，刻意往沙發那頭挪了挪。他真不懂，一個富家千金，人前裝得跟聖潔玉女似的，人後真是要多混亂就有多混亂。
段子琪扭頭媚笑：“下手還真夠狠的。”
蔡峰抓起酒杯，悶了一口。她說的是那滿屋子百合。嗓子火辣辣的麻，他卻一口氣悶了整杯。什麼狠不狠的？隻要能攪黃今晚，什麼狠招，他都在所不惜。
他抓起酒瓶咕嚕嚕地倒酒。他冷笑，蔡峰，你真是自欺欺人，你以為他們沒做過。喉結一哽，他抓起酒杯仰頭又狠悶一杯。和她一起四年，她媽一直陰魂不散。武漢相戀的半年，她媽寸步不離地陪讀。他來上海工作，又異地一年多。好不容易重聚上海，她媽居然又跟了來。真他媽裝得跟古墓小龍女似的，到頭來還不是……他恨得牙癢，又疼得心怵。抓起酒瓶他又要倒酒。
“你夠了。”段子琪抓住他的手腕，“那間房裏的兩個人，一個是你的女人，一個是我的男人。你有必要做給我看嗎？”
“不用你提醒。我們要的就是各歸其位。”蔡峰啞著嗓子。忽然，他反手拽住她，逼問：“你既然那麼愛雷鳴霄，當初為什麼要招惹我？”
段子琪嘟嘴，端起酒杯抿了一小口。伏特加不添點綠茶，可真割喉嚨。她眯著眼，微微搖頭：“什麼愛不愛的？我隻知道，我十八歲就想嫁給他，這輩子，也就想過嫁給他。現在我都三十了，該結婚了。”
她甩開他的手：“為什麼？我也想知道為什麼？嗬嗬，我不過是滑雪的時候，不小心推倒了雷蕾，不小心害她脫臼了而已，他就要跟我分手，死活都不肯原諒我！”她可憐巴巴地癟嘴：“電話也不接，也不肯見我。”忽然，眼睛一亮，她笑：“可我喝醉了，和他的室友上了床。他就怒氣衝衝地跑來質問我。你知道嗎？整整一年，那是他第一次肯見我！”
蔡峰撇嘴，難以置信地盯著她：“段子琪，你有病吧。你別告訴我，你招惹我是因為……”
“不錯！”段子琪昂著下巴，笑得澀澀，“他費盡心思把你調去溫哥華，我還以為……嗬嗬，原來，他隻是為了泡你的女朋友。真是可笑……”她抓起酒杯喝了一口，喃喃：“他愛過我的，至少……他喜歡過我的，喜歡過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