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雪玲，要不你幹脆給我弄出來得了。”
“我真受不了了。”
“我感覺再憋下去，我他媽就要炸了！”
李清的聲音很急躁，這已經是他下手術台後的第十個小時。
由於腰麻的緣故，他產生了手術後遺症尿儲留，憋得他痛苦至極。
這種尿不出來尿的滋味，讓李清越發的著急，隨著小腹越來越膨脹，他向守在病床前的老婆發起了脾氣。
雪玲是這家三甲醫院的護士長，自打李清下了手術台後，她就守在了床邊上又是給按摩活絡下身，同時又要抽空照顧其他的病人，著實給她忙得夠嗆。
可雪玲在李清麵前是個溫婉的性子，和工作中的雷厲風行的性格截然不同，所以當她聽到李清火氣上來了，沒有絲毫的埋怨，反而是柔聲安慰鼓勵起來。
“老公，在試一下嘛，人家六十多歲的老頭術後都能自己尿出來，可能是水還沒喝到位。”
一邊說著話，雪玲嫻熟的倒了杯溫水，一勺一勺的給李清喂下去。
緊跟著她把尿壺伸進了病床的底下，吹起了口哨。
五分鍾過去了，李清臉上的表情越來越痛苦，他氣得抓起尿壺摔向一旁。
“我說尿不出來！你趕緊給我插尿管吧！你成心想讓我憋死是嗎！”
看得出李清是真的急了，雪玲隻好試探的摁了摁李清的小肚子，職業經驗告訴她，那鼓脹的感覺，已經是到了極限了。
“可是老公，我對你真的下不了手，插管真是很痛的。”
別看雪玲是個護士長，給無數的病人導過尿，但到了李清這裏，她說什麼也狠不下這個心，像對待其他病人那樣從容的下手。
“你們醫院除了你，就沒別人會導了嗎！”
“雪玲，我求你了行嗎，我真的扛不住了！”
“當初不是你非要逼我來做這個肛瘺手術，我能遭這個罪嗎！”
李清不住的哀求起來。
看見自己的男人被折磨的如此狼狽，雪玲紅了眼眶，沒有任何的委屈，更多的是不忍和心疼。
“那好吧，今天應該是劉菲值班，我叫她過來給你弄吧。”
劉菲這個名字，對李清來講一點都不陌生，她是雪玲同母異父的妹妹，比雪玲小了七歲。今年剛從護校畢業，人長得特別漂亮。
在雪玲媽媽的命令下，雪玲不得不在醫院裏開了綠燈，讓劉菲直接有了在這家三甲醫院實習的寶貴機會。
但是雪玲並不喜歡她，甚至有些討厭她。
不一會兒的功夫，劉菲推著手推車跟在雪玲的身後走進病房，神情有些緊張。
“姐，你確定我能行？我這可才是第二次插管，我怕手法生弄疼了姐夫。”
雪玲沉著一張臉：“讓你導你就導，哪來的這麼多廢話！”
在麵對劉菲的時候，雪玲就立馬恢複了那種工作中的狀態，這無形當中給了劉菲很大的壓力。
見此，李清挺著脹痛安慰了句：“沒事小菲，多疼姐夫都能挺住，你別擔心。”
劉菲這才像吃了顆定心丸似的將橡皮軟管拆開，做起了準備工作。
隨著被子一點點的掀開，劉菲“唰”的一下就紅了臉，盡管帶著口罩卻沒能逃過李清的眼睛。
李清也有些難為情，畢竟自己一個三十歲的大老爺們，尿不出尿來，還得讓小姨子幫忙插管，而且還是當著自己老婆雪玲的麵！
李清越想，越覺得臊得慌，幹脆把臉別了過去。
擦藥，消毒。
劉菲用纖細應嫩的手，笨拙的擺弄了半天。
直到她用鑷子夾起軟管的一頭，要下管時，小心翼翼地說道：“姐夫，你這個恐怕要下的很深很長，你要忍著點啊。”
“唔，知道了，來吧。”
李清咬緊了牙關，他餘光瞄見，老婆雪玲卻緊緊的攥著拳頭，仿佛比他自己還要緊張。
緊跟著一股劇痛襲來，李清忍不住大叫出聲。
“啊！我去！”
這倒不是說李清的耐受力不行，而是那根筷子般粗細的橡皮管，順著那麼丁點的小孔插下去，即便做足了潤滑，也不是常人能夠扛得住的。
那種疼，抽搐，痙攣，膨脹。
那一瞬間，就仿佛所有的形容詞都顯得蒼白無力。
李清這麼一叫嚷，劉菲嚇得趕緊將沒有插下多深的橡皮管拔出來，整個人懵在了當場。
劉菲知道會很痛，之前那個病人叫得比李清還要慘，可她卻沒有半點遲疑的下管，可今天當著姐姐雪玲的麵，她卻畏手畏腳的不敢再動了。
李清剛想為自己的行為道歉，可在這時，雪玲像極了一頭發怒的獅子，甩手就是一巴掌狠狠的摑再劉菲的臉上。
“啪！”
伴隨著一聲脆響，劉菲的口罩都被抽掉了，臉頰上瞬間紅彤彤一片。
“你個廢物，這點事情都做不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