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越王朝,西塘城,夜間,天空一直下著細雨。
鎮西將軍府的大門打開了,兩個奴仆把一個滿是鮮血的人扔到了門外。
青年奴仆看著自己染血的衣裳道:“真是晦氣,居然要我們扛這死人!”
“別說了,早上我們還喊著他大少爺呢,一路走好吧!”
另一個中年奴仆打住了青年奴仆的話,拉著他關上了大門,回去了府內。
雨滴不斷打在這“死人”身上,讓他幹裂的嘴唇得到了滋潤,也讓他慢慢地睜開了眼睛。
下雨天,真美啊,我還活著呢!
經曆了一頓廢四肢,挑斷筋骨的酷刑,他不裝死,酷刑就不會這麼快結束。
如果硬撐到他真撐不住的時候,估計他就真的是死人了。
黑夜中,有一個臃腫的黑影,撐著傘走近了這個“死人”。
臃腫黑影把傘撐到“死人”頭頂,取笑道:“喲,這不是我們鎮西將軍府的淩軒大少爺嗎?”
躺在地上的淩軒歎了口氣:“唉,陳胖子,你真不該來啊!”
這胖子名為陳旭,是淩軒的生死之交。
每月十五,月盈日盛,是丹田覺醒最好的時日。
今天便是淩軒的丹田覺醒之日,卻偏偏大意了,讓自己成了這模樣。
“你這老淩,我都在這等了你一整天了,一整天都沒吃東西,你能體會到我是怎麼熬過來的嗎?”
要修煉成築體境九重,達到覺醒丹田條件,沒有十幾年修煉,根本做不到。
陳旭知道,淩軒十五歲便完成了築體境九重,覺醒丹田必然也是水到渠成。
如果今天淩軒成功了,一定會找自己喝兩杯,他選擇在將軍府門前等待,為自己的兄弟第一時間慶賀!
隻是沒想到,等了一天,等到的,卻是像死人的淩軒。
淩軒驀然不語,深呼了一口氣:“你走吧!”
“好的!”
陳胖子把雨傘一扔,扛起淩軒,慢騰騰地往前走。
“胖子,我讓你走啊!你不必躺這渾水!”
胖子笑著說:“我這不是聽你的嗎,已經走著啦,大少爺!”
這胖子扛著淩軒,慢慢消失在雨夜中。
回到居所的陳胖子,坐在床前,看著已經包紮傷口,重新換上衣服的淩軒,問道:“說吧,怎麼回事!”
淩軒冷笑了會:“還能怎麼回事,丹田覺醒後,我昏迷了,他們趁機發難了。”
“你二叔他們就這麼猴急?”
他再次無奈地搖了搖頭:“過幾天我就十六了,再不發難,一成年我就要繼承鎮西大將軍了!”
陳胖子想到了什麼,繼續問道:“老爺子呢?他不管?就算你不是淩羽將軍的親生子,叫了他十幾年爺爺,就一點感情都沒有?”
淩軒是真的無奈啊,是的,他並不是當代鎮西大將軍淩羽的親生子,隻不過是淩羽在戰場中撿來的孤兒。
淩羽一直視淩軒為親生子,從小就帶到軍營養大,甚至因為淩軒的武道和陣道的天賦,定淩羽為下一代大將軍。
半年前,在與大楚王朝的戰爭中,淩羽大將軍犧牲了,淩軒被帶回將軍府,這也導致淩軒人生的巨變。
鎮西大將軍必須淩家人員擔任,實屬無奈,淩勇老將軍隻好再次出山,待淩軒成年再禪讓。
老將軍淩勇對後人是平淡如水,並沒有過於管理,一切的事務管理都落在二叔淩鋒的身上。
淩鋒年近五十,仍然隻是築體境七重,他知道自己並不是當將軍的料,可他有一個好兒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