靈位至今沒有被安置在家族祠堂。
何牧即將成年,年滿十六。如果他在一個月後的祭祖大典之前不能成為五品星士的話,他這一脈就要從族譜上抹去了!
距離祭祖大典還有一個月。
可現在的何牧甚至連一品星士都不是,如何能達到要求?
除非何長生的靈位可以被安置祠堂,何牧才能享受族規的保護,在族譜上繼續留有名姓。
祭祖大典臨近,林宛瑜一直在努力,幾乎每天都要帶著何長生的靈位去祠堂祈求安置,希望自己的兒子一生無憂,免以被抹除族譜名姓。
可是,每一次都被拒絕。
以往林宛瑜是不會帶著何牧一起去的。可今天,何牧心係母親,偷偷跟上去了,沒想到恰恰看到母親正跪在祠堂前,祠堂緊閉不開,更有一群少年在旁圍觀嬉鬧,還有人叱罵。
“罪人還想入祠堂,癡人說夢!”
“哈哈哈,進了祠堂又如何,後人還是個廢物。你兒子冠以我們家族的姓氏,真是給我們何家人丟臉!”
“何長生一脈,滾出何家!”
口號連連。
何牧氣急,上前理論,卻被暴打了一頓,直接被打暈了過去。
其實,真正的何牧已經死了。但看著這個一心為了兒子的母親,何牧又豈能把真相說出口?
緊緊握起拳頭,何牧笑著說:
“娘,我沒事。”
寬慰一聲,何牧的表情堅定起來:
“娘,以後不要再去祠堂求他們了。”
何牧想到之前毆打“他”的那些人,為首的何雄、何戰天,心頭恨意更濃。
何雄、何戰天雖然不是何家主脈嫡係,但出身支脈頗為強大,有小星位的長輩坐鎮,可以說,被抹除名姓的悲慘遭遇根本不可能出現在他們身上。
也正因為如此,兩人囂張跋扈,平日為非作歹,欺負同齡人那是常有的事情,儼然就是小霸主!
何戰天也有自傲的資本。
與何牧同齡,已是七品星士。何雄是他的跟班,也有五品星士的實力。
林宛瑜臉上露出無奈,愛憐地看著何牧:“娘也隻能做這些了。”
“還有一個月,就要祭祖了,重寫家譜。你爹在天有靈,如果知道我連自己的孩兒都照顧不好,娘若下去了,哪裏有臉見你爹啊。”
“重回家譜,也是你爹的遺願。他生前我做不到,死了我也要把他的靈位送入祠堂啊。”
何牧聞言,心頭一震。
從這個前一刻還覺得陌生的婦人身上,他感到了濃濃的暖意。
母愛如海!
重生一世,能有這樣的母親牽掛,是何等幸運的一件事。
何牧動容,差點就心軟失口答應,可當再度想起今日所見一切,他的眼瞳驀地一縮:
“娘,你聽我說。”
“一個月後的祭祖大典,孩兒一定參加!”
“不僅參加,我還要讓主家求咱們把爹的靈位放入祠堂!娘,你隻要等著就好了,孩兒一定不會讓你失望的!”
求?
聽何牧一番話,林宛瑜嚇了一大跳,張口要說什麼,恰恰看到何牧充滿自信的堅定眼神,似乎受到感染,長歎一口氣:
“好,娘聽你的,娘不去了。”
“娘相信你能做到。”
“來,先把這紅糖水喝了,補補身子。”
林宛瑜轉移了話題。何牧聽的出,林宛瑜並不信自己的話,但又不想打擊自己的孩子,才轉移的話題。何牧也沒有繼續解釋,順從的接過瓷碗,把一碗溫熱的紅糖水喝個幹淨,自信神色收斂心底。
一個月,完成蛻變,從一個普通人到祭祖大典上大放光彩。
別人或許做不到。
但是他
看著林宛瑜端著空碗離開的背影,滿滿自信回到了何牧臉上,眼瞳精芒閃爍,宛若夜幕群星,已經在心裏開始了計劃。不由間,又想起今日之事,想到那些人醜惡的嘴臉,何牧眼底厲芒一閃而逝。
“何雄、何戰天!”
“也是時候有人教教你們怎麼做人了。目無尊長,是要付出代價的!”